没多久,车停到了它的位置。
万嘉小区的楼型高低不同,错落有致,为的就是最大程度地采光,卫凛冬和成少泽刚搬来不久,俩人买的是那种带地下室的独居房型,坐落于小区最深处,静谧又干净,缺点是没有地下车库,车只能停在露天。
房子是连装修一起买下的,大概是考虑到上上下下连同地下室总共小三百平不太好卖,之前的业主将地下室分隔开来,拆成多处方便出租。
于是,这间地下室就有了两个门,一扇面向楼门,另一扇从一楼房内进入,从入住他和成少泽就各忙各的,只是简单地把朝外的那扇上了锁。
卫凛冬在墙上一按,开关响过后,房中豁然大亮。
边野不适应地眯了下眼,最先看到的是自己肮脏不堪的一双脚,他正踩在人家门口亚麻色的脚垫上,往回撤脚完全出于一种本能反应,正如他又失手摸上了人家墙壁一样。
此时的他就像一袋可移动的垃圾,流着腐烂发臭的汤水,所过之处无一幸免。
不过草草掠了眼玄关,边野就知道这家主人有多爱惜,屋内干净整洁不说,还有股清淡的熏香味道,边野几乎是弹跳着蹦到了门外。
动作过于猛了,脚底一个打滑,他踉跄地撞到对面承重墙上。
换好拖鞋的卫凛冬闻声回头看,边野立刻站稳,指着楼外问:“还……有没有其他的门可以进?”
“没有。”
钥匙都不知弄哪去了。
平时也就罢了,再怎么脏拍打拍打身上也能干净不少,可雨天不行,遍身上下全是剥不掉的泥巴,这种糟糕程度是无论如何也搞不定的,就是找人家要双干净的拖鞋,穿过的鞋也得扔,更何况他还会不小心碰到人家屋子,留下洗也洗不掉的肮脏印记。
边野于是找卫凛冬要衣服,说在外面换了再进。
“脱光了换?在楼道?”
他们赶上了晚高峰的尾巴,天气太恶劣,晚归的人不在少数,说话间就有好几个人绕过他们上楼,并且送上好奇又探究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