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不累,要不咱哥几个匀匀活儿吧,怎么样?”
“那当然好啦!”
…
棚里围过来劝架的人你一言我一句。
大块头当场和稀泥,擂了工头一拳,打着哈哈道:’“李老大,谁还没个着急事,实在不行算我头上。”
杨超说着向工头敬礼,这人膀大腰圆,增光瓦亮的一颗秃瓢脑袋在灯下分外光泽,要说杨超在棚里的势力不比工头小,他为人仗义,大伙都爱跟他攀交情,自家兄弟不在少数,李响国瞥了他一眼,当即不耐烦地一摆手,意思是算了。
杨超大嘴一咧,拍了拍边野后背:“还不快谢谢你李哥。”
“谢谢,”边野顿了下,说:“李哥。”
杨超揉了把他脑袋,哈哈地笑上了。
等出来才想起应该洗把脸,不过边野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工地离万嘉不远也不近,走路要四十来分钟,扫辆单车会快很多,今天温度低,白天也是零下,别说被冻透了的地下水洗过,就是露在外面的手,刀子似的风一刮,不咬着后槽牙猛蹬都坚持不下来。
骑了半程,边野还是一脚把车撑在了路边。
手太冷了,互搓着针扎一般僵硬的两只红爪子,边野不断向它们哈着热气,突然,他目光一怔,抬起头。
一个熟悉的车牌号映入眼中,他的睫毛不自觉地颤了颤。
这辆车从那个瓢泼的雨夜就在他记忆中扎了根,以至于一眼就认得出来,卫凛冬的。
从自行车下来,他小心地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