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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袋面包向他飞来。

边野下意识抱在怀中,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跟他搭对干活的杨超。

“晚饭没吃够?”

光头哥笑起来一嘴白牙。

根本没吃,他穷得连瓶水都买不起了。

边野笑了下,脱去肮脏的手套往后腰一揣,撕开包装,说了声:“谢谢超哥。”

杨超人很好,几次三番照顾他,边野并不会跟他见外,一口咬下去。

对方扬了扬脸,说了声:“吃吧。”

没吃几口,李响国剔着牙打远处过来,一见他俩在那歇着,噗地一下把牙签吐掉,嚷嚷着他们还有时间吃零食闲磕牙?!

没等他俩任何一个开口,过去就抢杨超手里的长锤,叫他去那边扎管子,自己替他砸两下。

今夜一大半的工作是砸桩子,就是把圆柱形的铁桩用锤子敲进指定位置,这就好比在木板上钉钉子,需要有人将桩子固定再用利器锤进去,一般是两只手握着粗细不等的桩子,搭对那一方抡起锤子往下砸,直到嵌入足够深足够稳才能松手。

在工地,这是个风险指数颇高的工作。

两方必须有足够的默契,即便如此,也有被砸到划到又或是被吓到的可能。

本来杨超不想给锤子,李响国过来抢的那一下遇到阻力,跟着便是他粗声粗气的叫骂,催促杨超赶紧扭头看看,管子不扎都他妈要掉下来了。

工地上,无论工作分配还是现场机动,工头都是最高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