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猛地砸到他脸上。
他反射性地眨了下眼,这时钢管被清理开,杨超坐起来就摸边野脑袋,吼着问他砸哪儿了。
他俩干的是钉桩的活,安全帽被放在一旁台阶上,谁也没戴。
庆幸的是,管子不是实心的,杀伤力度被大大减低,可即便如此,仍然架不住它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
边野右侧额头,耳朵,肩膀,一直到肋下都无法幸免,血顺着额角一路流淌,所过之处一片殷红,似乎于此相比,手上被李响国砸的那一下就不算什么了。
边野可以从疼痛中判断自己的严重程度,毕竟他曾经受过足够多的伤,经验丰富。
没大碍。
他摇着头,告诉杨超他没事,一边说一边随意抹了把脸,因为李响国砸的是惯用手,指头全是木的,无论抹下来多少血他也感觉不到。
看着一抹就满手,连指头缝都在往外渗血的情形,周围人全慌了,纷纷问边野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李响国是怎么也料不到会亲手弄出流血事件,他不过是想小惩大诫教育一下这小子,要真在工地搞出事,他就是第一责任人。
想到这里心跳骤然飙升,李响国抹着一脑门子的汗,问边野有没有事,不行赶紧去医院处理,对方没答他,反倒用一种既冷淡又狡黠的目光看着李响国,然后他嘴角一勾,笑了。
“不用,我接着干。”
顿时现场一片哗然。
在众人极为惊异的目光下边野站起身,踢开脚旁的管子,蹲到桩子旁,摆出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