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国老老实实给他磕了个响头。
“看伤去吧小兄弟,大哥求你了!!”
无需这个臣服动作,单单称呼的转变已然够了,李响国这个人相当江湖,改过的口不会不认,自此他算是彻底服了。
边野站了起来,揉了把眼睛,粘腻的东西糊在上面让他感到不舒服,杨超要送他去医院,被当场拒绝。
他没打算去医院,没有钱,也不需要。
回到万嘉已经凌晨,从外面的门进到地下室,边野把又是泥又是血,脏得没法要的工服踹到角落,在床上坐了片刻。
门是无需共用一个,但卫生间怎么也躲不开。
好在有两个。
站起身时眼前忽地黑了黑,他抓着床栏闭上眼,这次失的血比预想多了些,这一点边野不否认,他得去看看伤口。
扶着沿路的家具和墙壁,他推开门,知道时间太晚了,脚步和动作都放得极轻,不知是眼睛蒙了太多血还是身体感官处在失控状态,他并没印象卫生间是什么时候亮的灯。
他打开水龙头,把脑袋伸进水中,一池的水当即变成了血,边野赶快按开水阀,他不能把洁白的池壁弄脏了。
忽地,后面有人说话,像什么重物敲击在心脏上,边野弓着背痉挛似的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