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眉宇泛黑,成少泽浑身上下泛着一股濒临爆发的戾气,在与边野目光相撞的那一刻,他冷冷一笑,别开脸。
“去吧。”
卫凛冬扔掉棉签,朝边野一扬下巴,指向卫生间。
边野点了下头,很诚恳地道了声:“谢谢”,刚刚推门,那高亢的男声便迫不及待地响在关合的那一秒钟。
成少泽的嗓音在男人中很有辨识度,声调偏高,声质丰满,边野垂下眼,后背抵上门,数着自己灯芯绒鞋面上一条条细密斜纹……与卧室不同,卫生间没那么封闭,即便是普通的音量里面也能听到,更何况那么大声,夹杂的愤怒呼之欲出。
“干什么啊这是?!凛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歉也道了罪也认了就差跪地下求你了,能做的该做的可以做的我全做了,你还要怎么惩罚我??让我看着你……眼睁睁看着你去体贴别人是不是?!”声音在颤抖,还有吸鼻的抽气响动,嗓音变得越来越哑:“这小子算他妈什么啊!一小破孩儿!不行你外边找一个来,你玩他让我一边看着行吗?这样你能不能解气??啊?能不能?!”
“成少泽。”
低沉的,清晰的,平静得毫无一丝波澜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边野后背蓦地绷紧,不由自主地对卫凛冬的声音作出反应。
“……你这回怎么这样啊?!你以前都没气得这么厉害!我知道我不该管我小姨,不该一次次借钱给她,可她真的义无反顾地帮过我,在我出柜快被我爸打死时扑过来护我,她都挨了好几棍子……好,我不管她了!我跟她绝交,我不能因为她失去你,凛哥!哥……”大量的哽咽和抽泣让说话的人难以为继,艰难地咬出后面的字:“你不要不爱我不理我不碰我,我好难受……”
怒气占领绝对上风,无论昨夜卫凛冬是不是吻过他照顾过他,两人事实上还踩过一次刹车,这些全部荡然无存,在成少泽脑中只剩下他的委屈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