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股熟悉的气味侵入鼻腔,边野停了下来。
——松木香。
可能是这款香水用了太久,已经渗透进这个人的身体里,即便穿着别人的衣服,也一样无法消除干净,那清淡又冷冽,叫人无法亲近,浑然天成的气味——
能闻到就说明足够近了。
鼻子往前最后探了探,边野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闭上。
说不好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睛突然间睁到最大,圆滚滚的——
他听到卫凛冬呼吸在加重,气息全乱,有在被子下做一些动作的摩擦声,还不时传出咬合齿关的咯吱声,极偶尔地,当呼吸重到无法承受时会流出一两声……呻吟。
边野攥紧了被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肩背。
卫凛冬全身燥热,他把腿伸出被外,上身褪得只剩一个被角,可仍然大汗淋漓,脖子一圈黏答答的水湿,他紧紧闭合双眼,脑中去想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以及手术台前紧张忙碌的画面……
然而,根本没有用。
或许身处外面,不适感加剧,越往下压制反弹就越厉害,没忍一会儿卫凛冬额头就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有人摸上来,精准地在他湿漉漉的领口一抹,卫凛冬回过头——
男孩眼睛被纱布遮盖,微张的嘴充分显示出他强烈的惊讶感,他说得很快,十分焦急的口气:“您难受了?”
卫凛冬看了他一会儿,转回脸,依旧保持背对的姿势。
他把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