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少泽抄起提袋的那个瞬间,心不跳了。
——空的。
“蒋总,衣,衣服呢?”
声音发着抖。
“我扔了啊,”看着楼下苍白着一张脸,明明怕得全身颤栗却不敢有丝毫表露的男人,蒋予皓有些可爱地噘起嘴,继续问成少泽:“所以,你到底洗没洗呢?”
一夜的雪把天下透了。
远山,白云,树木是从未有过的清晰轮廓,哪怕还隐在尚未大亮的晨色之中,段云涛做了一个绵长的深呼吸,鼻腔内涌入无比新鲜的乡土气味,冷冽,清透,舒服至极,段文涛嗷嗷地大叫着在院子里伸懒腰……
一声引擎启动的轰鸣让他惊得脚下趔趄,待看清车上是谁时,他飞身扑过去抱住整个车前盖。
“哎哎不是……鸡都还没打鸣呢你们就走?!而且还开我的车!”车上赵文涛壁虎一般张着四肢:“你开我的我开谁的??”
“我的。”
卫凛冬挂挡后退搓着方向盘,如同浅水洼里的活泥鳅,车一摆尾就从赵文涛身边钻过,车窗关闭前,听到赵文涛大喊:“卧槽钥匙呢?!”
——自己找。
从车内传来的声音被引擎搅得支离破碎,如同赵文涛脑中拼不上的思路,这大清早刚刚洗漱完就这么刺激??
他默默地扭头看家对面那一片广袤无垠的雪地,一夜猛刮老北风,昨夜两人走过的脚印早被一扫而净。
赵文涛呆呆地站立着,一片叶子打着旋,砸在他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