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野低低应了声,垂着脑袋还了电话。
“会开车么?哎等一下……”副驾那边的门一开,董飞立时叫停要上车的边野:“你外面先拍拍灰,太脏了。”
本来他是想在唐婉婉来之前找个卫生间让替班的先把衣服换好,唐婉婉教养得体,十分爱干净,他平时工作不但自觉自愿地带白手套,还会每隔一天换一身衣服……这倒好,来的这个别说干不干净,压根就跟这个词不沾边,简直脏到没眼看。
边野看了董飞一眼,退到车外拍着说:“不会,我没开过。”
“……”
杨超,我好爱你哦。
董飞后脑勺撞向椅背,生无可恋。
“不用再拍了先生,”唐婉婉扒着副驾,从半截车窗望向边野:“这样就可以了,车会洗的。”
“抱歉。”
知道自己是有多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边野都会这样说,脏是他的事,但要让别人的东西因为他变脏了,边野想不到不道歉的理由。
“没事的呀,太客气了。”
唐婉婉笑着说。
携着大门处迎宾侍者一路跟随的眼光,唐婉婉款款步入庭院,虏获了不少视线——看过,就没有人再轻易移开。
一方面,女人的样貌和举止足够吸睛,而另一个因素是她身后的男人——
挺拔高挑的身形,偏瘦,一身水洗蓝的粗布工服,上面附着斑斑污迹,工服袖口挽到臂肘,一层均匀结实的薄肌,是在工地不知多少烈日和寒夜中捶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