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冬比边野本人还要清楚他胃中食物,他现在负责男孩的一日三餐,早上从农舍出来前,只跟他吃了些白粥和咸菜,他感冒没胃口,边野就吃得更少,眼睛一直长在他勺子和嘴上,跟着他吃进去的每一口轻微读着数。
给别人数的人自然也就摸不清自己吃了多少。
根本就没怎么吃。
那几口汤水不要说进市区,在沿线高速的车上就已经消化一空了。
铃铃铃——
很大声的手机来电,卫凛冬离开医院都会调成满格音量,与振动功能一起一般不容易错过,医院是特关铃。
听到声音,卫凛冬掀开腰间被子,按下免提。
“说,怎么了?”
一开腔语气就很严肃。
事实上,刚离开医院就找他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无法平静,果然,那边急匆匆地告诉他一名刚下台的患者发生了肺栓塞,在icu实施抢救,需要找呼吸科会诊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此时电话那端突然插进来一个男声,压过了本来讲电话的人:
“你怎么找卫大夫啊?!手术又不是他做的……”
“咱科没大夫了现在,要马上出会诊,”抱着电话的护士反驳道:“要不您给我指一个我去磕?”
“谁做的手术找谁去!”男声又升调了:“把陈大夫叫回来,不都不在医院么?知道卫大夫好使一叫一个准你就拨人家电话??再说,他不就是回趟家做个饭这不就回来了?就等不及得喊喊喊?”
“我马上到。”
卫凛冬皱眉挂断,退出通话界面的手机回到了微信那一屏——
【我出差了】的那个对话框进入眼前,卫凛冬愣了愣,收掉手机。
边野没有过多精力去消化这个电话的实质内容,他全部注意力只在卫凛冬的跨部,那里撑得还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