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边野因为呆在这个人身边而感到一种无以复加的自责,心止不住地向下沉,像掉入了无底洞,失重般难受,他低垂着头转身,一边掀开帘子,一边闷声说要出去看看大门拴没拴好。
布帘掀起又落下,帘子底端的简易木棍在门上撞出一阵碎音,男孩的手被拉在一只温热的手掌中。
“衣服都脱了,确定不……”故意手把手地从胸脯一路下滑,卫凛冬问:“抱一下?”
这个人就是命里的死穴,任何一丁点的触碰,说在耳中的话语,就连挨近时萦绕在面颊的鼻息对边野都是致命的,身体中残存称之为理智的东西全部湮灭,明明另一个自己还在声嘶力竭地跟他叫嚣——算了吧,你不能把自己的麻烦事带给别人,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从桥洞把你带出来,为你遮风避雨,让你重获新生的好人。
是你这么喜欢的一个人。
衣服的前襟被死死攥着,纽扣在手中磨得微疼——在最后一刻边野止住了那只要揽上卫凛冬后腰的手。
“能,不抱了,么?”
就这几个字说得异常艰难,边野的头垂得更厉害了,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胸前,下颌被捏起,力量着实不小,边野被扣得咬合不住,本能地从嗓中滚出一声哼叫……卫凛冬将这张脸抬到几乎后仰的角度。
“别再让我听见这种话。”
男人半阖着眼,眼神温度骤减,低得令人无法接受,至少不是现在,与卫凛冬有更亲密接触关系的边野可以承受的。
有什么在心上极限拉扯,男孩呼吸开始抖动:“我…太麻烦了,对吧?”
“是,对,”卫凛冬并不否认,手从颌骨攀到后颈,抓起边野后脑,强行压向自己肩膀:“可又没人逼我。”
衣领处的味道最重,直冲过来的松木香一瞬将边野淹没,松木性冷,气味会淡,可隔着一层薄薄衣料的皮肤却是暖的,下面泊泊流淌着的血管,跳动着的脉搏那样鲜活,边野把手伸进衣服,搂紧后腰,贴上光裸着,没有一丝遮挡物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