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
头仰起来,段文涛直视这个长着金鱼脑的发小:“逗我呢?”
“热,”邱然开车门,随手点上颗烟:“下去吹吹风。”
是不是盯着一个不太动的东西就会容易犯困,段文涛觉得他之所以开始迷糊,完全是因为那个倚着车头抽烟的背影,夹克后背上的英文字他都快背下来了。
他好像还落下车窗喊过两嗓子邱然来着,让他上车,也不冷什么的,这家伙怎么答的没印象,只是在意识飘远前,想起一些过往散碎的记忆——
追到女神卫小夏,兴奋地说给邱然听的那天,邱然那极度错愕的神情以及呆愣许久的一句‘恭喜’;第一次约会捧的大束花朵,是在邱然手中配好接过来的,他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在笑;在包场的电影院单膝跪地求婚,是邱然出的点子,卫小夏抱上来时他特意看向出口,想给他来个赞,却只有空空敞开的门;婚礼当天替他挡酒,为他解围,哪里需要就哪里出现,搞得伴娘团一直在打听,这个叫邱然的全场最佳伴郎……
好兄弟啊。
虚虚扒开一条眼缝,段文涛看着车外那扇后背,高高翘起嘴角,睡了。
屋内,一个断掉的,发着饱满银亮光感的腕铐拿在男人手中把玩,时而磨蹭圆弧内侧,时而缠绕锁链,发出金属碰撞桌面的细碎声响。
或许太吵耳朵,又或是别的什么,有人走过来要把它拿走,男人手一抬,没让他这样。
视线感过于强烈了。
当目光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腕部那几道红痕时,边野将它们藏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