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初夏将至,驶过一条长长的林荫路,成片交叠的树影在车前晃动不止,即便边野脸上再没有斑驳的东西游移,也没能读出些什么——从上车他就落下眼,沉默不语,像一株在阴暗处生长的绿植。
卫凛冬收回视线,他一样不说话。
比闷,没嘴巴,不那么好赢,况且卫凛冬有不说的理由,巴不得不聊这个,边野罕见地一个磨牙,开口说:“走了又回万嘉,拨开一角窗帘,去找向毅说话,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您在做吗?”
“有,”卫凛冬掀起眼皮,看了眼边野,放到前方:“不过是最后一件。”
边野突然睁圆了眼睛,立刻抬头,转脸问:“什么?”
一只手伸过来摆到他面前,张开手掌。
“手。”卫凛冬说。
边野看着微微泛红的掌心,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一。”
卫凛冬在数。
“给您手了您会告诉我么?”边野增加语速:“不说不会给的。”
“二。”又一个数。
卫凛冬单手开车,另一只就那么摆着,宽大的手型,修长的手指,指根稍粗,掌底和指腹遍布老茧,嗅上去会有让人欲罢不能的松木味道……
“三。”
啪,爪子放上了。
边野鼓着两腮,把馒头脸气啾啾地转向窗外,就是这样手也没收回,被男人大大的手掌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