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胸骨多处断裂,不止一根刺入肺部,创面不小,最严重的形成了贯通伤,以防出现血气胸,在转入加护病房的第三天,边野再次被推入手术室。
术前,以骨科,胸外科,神经外科等各科室联合会诊敲定手术方案,期间,西南总院派来一位行医资历颇高的骨科大夫,登记的名字:邱然。
然而手术并不顺利,结果也不乐观。
桌面散乱着一张张诊断病历,医疗记录,体征指标留档数据……等等颜色各异,格式不同的单子,观片灯大开,白光透过胶片照得人睁不开眼,桌前的人不停滚动鼠标,看屏幕上的电子影像。
邱然进诊室时,段文涛耷拉着脑袋靠在诊查床边沿,神情抑郁又黯然,要哭出来似的,他愣了愣,去看桌旁的卫凛冬。
像是才发觉到邱然的存在,这个人拍了拍给患者坐的木凳,让邱然过来坐。
这间诊室是临时调给邱然用的,在二楼特需诊区尽头的一个角落,独立,僻静,卫凛冬基本全天驻扎在这里。
“体温今天降下来了,肺部感染也已经得到控制,术后似乎比大家预想得好一些,”邱然说着话,卫凛冬比较晚才抬头,看过来的眼光角度偏下,说不出哪里有些怪,邱然顿了下,继续道:“但他还没有醒,超出了可以接受的正常时间范围,这一点很不好,神外那边也看了,跟文涛推测的大致相符——”
“摔下来时边野那一边有个突出来,断掉的枝杈,正撞上他右侧头骨这个位置……”邱然半坐桌沿,在明亮背板的ct片上指了指,动作在下一秒顿住,他终于察觉到卫凛冬的异状——一直在盯着他的嘴看。
“卫哥,”他问:“你怎么了?”
对方翻出张纸,拍了根笔,一起推过来,邱然听到卫凛冬说:“写,把主要的写一下我看。”
邱然不解地朝段文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