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冬边说,边示意边野拿大衣。
邱然不干,脚下晃悠着穿外套:“卫哥好会骂人啊,就这点酒也至于……”话音因为脚底的踉跄中断,不是卫凛冬及时拽他,脸就扎进冒着热气的铜锅里了。
“走吧,地铁没几步。”
卫凛冬像在搀扶一个风烛残年的垂暮老人,两只手一同上来给予支撑,被邱然带着火气地一把使劲推开,男人眼白充血,气喘得很重。
再不是任何时候都眼含笑意,体面又潇洒的邱大夫。
卫凛冬没再多说,只是点点头:“那你慢点,外面下雾了。”
像是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做无关紧要的事,连个回音都没有,邱然迈着虚浮的脚步,东摇西摆地走向玄关。
“我送他吧。”
说话时,边野已经把加绒的运动衫穿到身上,卫凛冬揉了把他的头发,是赞同的意思。
夜深了,喧闹的市区像一眨眼就睡过去,四周静得出奇,月光下的潮湿街面泛着水亮,脚下踩过的水洼被重新又踩,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在雾气霭霭的街道。
眼看快到地铁站,前面的人变了方向,往旁边便道上一坐,长出一口气,向身后的人摆了摆手:“走不动了,坐会儿。”
边野很听话,间隔些距离,也坐下。
夜风起了,吹来不少凉意,邱然抱上自己膝盖,枕在臂弯里侧头看边野:“嚯,小狗狗乖的啊,还能替主人分忧呢,卫哥好福气。”
再次成为卫家小狗,边野同以前没差,对卫凛冬以外的人话很少,没得到回应,邱然一点不意外。
出来走了走,又被风一吹,在卫凛冬家里失控的那些情绪渐渐散去,又恢复到那个钢筋铁骨的邱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