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期我主要负责情报的收集,这活儿说容易也不容易,主要是得东奔西跑,有时候还得明抢。没过多久我就被盯上了,这是我第一次面对“敌人”,两个苏联克格勃。我调查过他们,一个叫“灰雁”,一个叫“蓝鹟”,年纪与我相仿,实力却强得可怕,听说他们是从契卡出来的,这就意味着他们战时就是情报人员,论起经验来我也不是对手,总之,这俩人经常把我逼得东躲西藏,好几次不得不请求亨利的支援。
要是转机不出现,我还真没信心继续在间谍这一行儿继续待下去,毕竟刚出山就遇见劲敌,况且我并不收到上面的重任,中情局里面派别林立,我是亨利的人,只能从亨利那里要资源,是以我手头上的消息、经费以及装备总是很有限。
还记得那段时间连续下了好几天雨,府绸衬衫已经不能御寒,我花钱在二手市场上买了件风衣,就当我考虑要不要买件毛衣时,亨利的某个下线就给我送来了项任务——隐藏在巴黎城内的一处收报机将发来十分重要的信息,务必获取信息带回。
其中线索十分复杂,就是找到这个收报机就花了我整整一周的时间,在此期间我小心翼翼避开对手的视线,好不容易找到收报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秘时,莫名其妙的,收报机开始运作,一封密报就像踩着点似的被发了过来。
我吓得一哆嗦,仅仅是破解了密报的第一句话就意识到这是盘“大菜”。这是有关于某项会议的与会名单,其中牵涉到了东欧政坛众多官员,稍作分析便可得知其军事隐秘和情报人员的排布情况,我连忙记下所有的情报(多亏了我有个好脑子),着急忙慌地就往亨利那边赶。可还没能离开巴黎城我就被灰雁给盯上了,他一路对我围追堵截,我狼狈得就差往萨纳河里跳。不过这回还好只有他一个人,要是有蓝鹟,我想即使后面那个人出现了我们大概也是逃不掉的。
事情是这样的,灰雁这回像是杀疯了眼,招招致命,丝毫不留情面。往日他和那个蓝鹟在一起时,就算我们正面碰着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或多或少会留点余地。而这回,他对我有斩尽杀绝之势,我身中数弹,在巴黎城内踉跄逃窜。雨天路滑,血迹蜿蜒,吸引灰雁一路而来,我仿佛能听见死神到来的脚步声。就当我在一条小巷里走到尽头准备任命时,一道温暖的臂膀接住了我,我一头撞进永恒的怀里。
“吓坏了吧?”
这是南希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如果要描述这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女人,就是莎士比亚都会词穷。总之,我的视野里映着的是一个美艳而清纯的女人,除却这两种特质,更多的是一种慈悲。这种人怎么会拿枪?我不明白,可也来不及思索南希和灰雁便开始了激烈的枪战,最后,在南希和她的团队高超的配合下,我们最终从灰雁手下逃脱。
怎么说呢?离去时我瞥了一眼受伤倒地的灰雁,他绝望的泪水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竟让我觉得心痛,甚至有干脆把情报还给他的冲动(可这并不现实,我已经记在脑海里了)。后来,灰雁——好像叫什么帕维尔·伊万什么什么,蓝鹟——伊利亚·安德烈什么什么……我记不住,我说了,这世界上我除了“罗曼·亚历山德罗维奇·萨连科”之外我哪个俄国名字都记不住,总之,这一对俄国鸟儿,前者听说被枪决,后者则不知所踪。就这样,这两个劲敌就此退出了我的舞台。
这则情报果然意义重大,不仅让亨利在欧洲地区更进一步,也让我有了自己的团队,并且还收获了南希·略萨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搭档。不过因为这件事柏林行动基地内部有了分歧,亨利本身与一位叫理查德·赫尔姆斯的上级不和,这次那位突然发了脾气,认为亨利是擅自行动。可我却觉得亨利是有意为之,反正,尽管挨了批评,亨利仍旧平步青云,更上一步。他只是叫我去荷兰或者挪威躲上一阵子——“因为惹到了不能惹的人。”亨利解释道,可也不能透露再多。总之,我猜想是因为可能遭到克格勃的报复,于是在南希的安排下去了挪威,在那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
虽然讲述到此未免有些累赘,但上述这件事是有讲述的必要的,否则在欧洲我也待不久,更不可能去德国本土。总该做点成绩来才能去真正的前线,于是在挪威游荡了半年之后,经过亨利的安排,我和南希成为搭档,前往了德国地区。
在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南希。她比我大五岁,是位玲珑剔透、聪慧优雅的女人,面色容光焕发,眼睛是偏绿的蓝色,祖上可溯源到爱尔兰地区,所以在她身上多少带着点叶芝的浪漫与华丽,甚至还有种神秘色彩。但除此之外,她更兼具茅德·冈那种女演员的浑然天成,除了不输于冈小姐的美貌,其能与周围所有环境毫无违和地融入也未有半分逊色,这促使她成为一名优异的间谍,更促使我认为——即这位女性拥有诗人与其仰慕的女演员之共同特征,没人有资格去爱她,她也不该去爱任何人,在爱情这回事上,她爱自己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