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你要从敌人这里得到答案么?
可他面色通红,目光灼灼,显示出毫无改变的心意,我就像被掐紧了喉咙,半天没能吐出一个字。
“为什么?”他朝前走进一步。
“看,看不出来么?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回到美国就开始做这个了……我没有,我没有心思写什么信。”
“骗人。”他说,“你答应过。”
“承诺就是拿来违背的。”
有时候人为了和自己较劲,是不惜伤害自己和最在乎的人的。若是别人,早就一拳挥向我的鼻子给我狠狠地来上一下,让我好有机会心安理得地还手,可这是萨连科,那个在断桥上拉着我怕我掉进河里,给我吹我想听的任何一首曲子,抱住我、吻我的萨连科。
仿佛答案在意料之中,又或许再度伤了心,他失魂落魄地后退一步,点点头说:“知道了。”
他慌忙转身揩拭眼泪,略有些不好意地吸了吸鼻子,说:“是我看错了人,这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怪你。”
这种毫无道理的自责深深刺痛了我,我终于忍不住,面向他孤寂而悲伤的背影,愤慨道:“萨连科,九年了,过了九年!”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