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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掠过易北河 美岱 1007 字 12个月前

“我不喝酒!”埃里克一本正经地说。

“不喝酒算什么男人!”莉莉解开餐厅的围裙,扔到一边,拉起埃里克的手说:“喝点酒,咱们跳舞。”

“我,我晚上还有功课要做。”

“你把脑袋读成木头了!”莉莉不放过埃里克,年轻的小伙儿红着脸搂住了女孩儿的的腰。弗兰克拿出醒酒器对我说酒的口感在于“醒”。

“您还是太年轻,这酒啊,就在于这打开后的几分钟,这最关键,就像谈恋爱,就开始那一阵儿,得经营好……您瞧,埃里克还不开窍呢!他是个榆木脑袋,您呢……”弗兰克的目光飞速掠过萨连科,又回到我的身上,“您这边我就不懂了,不过都是好酒,我年纪虽然大,但思想很新潮呢!跟您讲,以前那纳粹啊,对这事儿可严了,可咱们民主德国搞社会主义……哈哈,还没喝酒我就要醉啦!”

萨连科脸红得不像话,就像被火燎了似的。他没想到弗兰克一眼就看出了所有,他有些紧张地握住了我的手。

“怕啦?”我端起弗兰克醒好的酒,抿了一口,香得我快升天。

“不怕,我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好像在见家长。”

我皱眉,“喂,我可是他们老板!”

“但他们一直都很照顾你,我很感激。”

是的,我也很感激。有时候间谍当久了,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不过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我不当间谍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间谍是我,餐厅老板也是我。就比如,因为萨连科带来的温情,我的心消融了,所以今晚看谁都变得可爱甚至可亲了,甚至能清楚意识到,除却间谍身份,原来我待弗兰克、莉莉和埃里克真心实意,毫无作伪。我是喜欢他们的。

灯光下随音乐跳舞的莉莉喜欢漂亮连衣裙,也喜欢高个子的埃里克,不开窍的埃里克只爱读他的书,操心他的学业,弗兰克当了一辈子的厨师,手艺连当初的纳粹都赞不绝口,坐在我身边的萨连科爱着我,眼里都是我,而我亦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之所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热爱,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是幸福的人。

我转头,迎上萨连科炽热的目光。

“吻我。”我扬起头。

“吻你。”他捧起了我的脸。

红酒的醇香,纠缠在彼此的唇齿间,我卸下所有感官,除却他,感受不到一切。

第20章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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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边的岑寂中,我于黑夜靠在他怀里。缠绵过后,阁楼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呼吸渐趋放缓,我借着月色,端详起他轮廓分明、属于狙击手的右手来。这只手,方才游移在我身上,如撩人的蛇,倾泻欲望。可现在,它冷静、沧桑,于无声之间收割人的性命。这背驰的极端让我着迷。

这是他休假的最后一天,足足半月,我们每晚纠缠在一起。他说弗兰克说得对,恋爱最开始的那阵儿得好好经营,他不愿意热恋的两颗心分开。我们不是每晚都做,因为他也不愿意我辛苦,这时我们会以别的方式来排遣对彼此汹涌的欲/望,有时候他会抚//摸我、给我//口,然后抬起绯红的脸笑道,为什么多年前没想到这回事儿上来。

“其实当你从河里跳上来吻我时,我有了感觉。”他说。

我揉着他的金发,难耐地喘息:“那个时候你什么都不懂。”

“难道你就懂?”

我撇了撇嘴,心想当然,那个时候我可不是雏儿。见我骄傲,萨连科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说:“现在我也很懂,并且还想懂更多。”

我用手臂挡住脸,羞涩的笑意从嘴角蔓延,萨连科很直接,他对他的爱、欲望从不遮掩。这种品质很可贵,大概大源于儿时不缺乏爱的童年。爱对他们来说是理所应当的,是应该大大方方表现出来的。我的萨连科,是个健全的人,按道理我该嫉妒他,可他爱着残缺的我,真叫人没办法。

事后我总依偎在他怀里,他比我高,常年的军人生涯也让他比我更强壮,这种姿势让我安心,就像蜷缩于母胎,回归到安详与静谧,这个时候,性的意味会悉数褪去,留下的只有一种柔和的概念。他身上有很多割伤和枪伤残留的疤痕,当我用指尖抚摸过那些痕迹时,会感受到一种时光和信念的力量。而他神色却很温柔,没什么别的杂质,事后会孩子气地打盹儿,营造出和方才决然不同的反差。我也想睡了,扯上被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大概是在凌晨两点,我睡得没那么熟,因为入眠对我来说总是很困难。一阵急促的、催命般的敲门声把我惊醒,同时醒来的还有萨连科,他警觉地握住了床头的枪。神色凛然,速度之快,让我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