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要复仇。

为我复仇，为他自己复仇。因为那个人不仅伤害了我，还借他之手伤害了我，触碰了他最不该触碰的红线，让他经历了此生难以释怀的绝望，所以他要复仇。

我说过，萨连科是对自己的情感毫不掩藏的人，他爱得汹涌，恨得也激烈。虽然我并不想让他以身犯险，但心底还是忍不住会生出一种暧昧的缱绻。这让我想起了多年前他为我学英语、为我去找艾文留下来的纽扣的那个苏联士兵。于是我笑着问他：“英语学得怎么样？”

他习惯了我思维上的跳脱，笑了笑，说：“还可以。”

“说两句我听听。”

他抿嘴微笑，白皙的脸颊上拂过一片绯红。抬眼湛蓝的眼眸，我在他眼底瞥见了英格兰的夏日的晚霞。好似他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好似这一刻他一直都在等待。

于是我听见，莎士比亚的son 18若歌声般从他唇间流淌而出。

“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r’s day?

我可能把你和夏天相比拟？

thou art ore lovely and ore teperate;

你比夏天更可爱更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