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从书本中抬头,在片刻的诧异后,她眼底盛满了柔情的春水。
“哦,亨利……”她朝亨利伸出手,两人拥抱在一起。我与她交换了个眼色,转身出去带上了门。我知道他们有很多要聊。
踱步至天台上,我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抽烟。一年多前我每天傍晚都会上来,看夕阳沉于山峦,等待萨连科每夜的归来。那时我时常能看见母亲,看她那白色的衣摆渗出泛蓝的水渍。而现在,天色阴沉,阳光几乎没有,风雪四作,城市模糊在似是而非当中,我什么都看不见,各种幻觉在那一夜全部离开了,我通过哆嗦、和心底永恒燃烧的那一小撮属于萨连科的蓝色火焰来感受自己的存在。
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他,虽然我们昨晚还睡在一起,不过几个小时没见面,但我就是很想他。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我自言自语地说,“又在开无聊的会了?还是在做什么部署?见鬼,我真是个傻瓜。”
我甜蜜地叹了口气,像个思春的小姑娘靠在掉漆的铁栅门上,暧昧不明地微笑着。烟抽完了,是时候下楼。而当我到了南希的病房时,却只有她一个人。
“亨利呢?”我坐到南希身边,南希嘴角噙着股柔情的笑。
“他走了。”
“这么快?”我语气略带不满。
“够了,阿尔,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