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不知为何,我叫了他一声。
“嗯?”他抬头看我。
“你最近还好吗?”
“这是在关心我?”他笑了。
“是……没错,我在关心你。”突然,我想到了萨连科时常挂在嘴边的家人这个字眼,我的喉咙感到发紧,“也许可以找个时候,我、你,还有南希,我们可以去度假,就像我们在迈阿密的海滩上时一样。”
“哦?为什么,你不是最不愿意见到我的吗?”
“也许吧,亨利,可我现在觉得,人都是见一面少一面的。”
“你现在像个人了,阿尔,南希说得不错,那个少校——不,现在应该是中校,会让你成为一个人,一个柔软的人。”亨利微笑着,将醒好的酒倒进高脚杯里,“南希说,能挽救一个人,就是挽救我和她曾经的罪孽,她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
亨利将一只高脚杯推到我面前,自己举起一杯摇晃着,“你是个正常人,我为你开心,毕竟我心里也是有你的,但我也为此担忧,毕竟你是做间谍的。”
温情时刻亨利话锋一转,将话题带到了工作上。我悻悻然地反应过来,不禁懊恼起方才的情感流露。见鬼,对亨利这种人只能来硬不来软。
“说吧,这回叫我来做什么?”我语气变冷,亨利却笑了。
“你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局里斗得厉害,我需要筹码。”
“我知道。”我耸耸肩,拿起一块起司喂进嘴里,砸吧砸吧地嚼着,“要解决谁?别找个太难杀的,我能力有限。”
“谁说要你杀人了?”
“那是做什么?”我狐疑地眯起眼睛。
亨利抿下一口酒,似乎在整理粗措辞,“你知道最近赫鲁晓夫给乌布利希施压,想要加快柏林的统一,东边儿都有苏联军队的总部呢,就想西边儿的军队撤出。条件谈了那么多,没一个在点上。美国这边也不是不会还击,打舆论战的话,难民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