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伸了个懒腰,说:“当然,不过,他看似毫不在意,但对我们的未来,他正努力把握方向,我相信他。”
“这是对权威的挑战,很少有人抗得下来的。”
“你不是也说了,有我在。他去光明正大地向上走,见不得光的脏活儿我帮他去干。来一个,我杀一个。我可没什么道德心,不过……”我笑了笑,说:“不过可不能让那个傻瓜知道,他总是希求一种完美的调和,希望不要有人受伤,都可以全身而退,我和他如此,所谓的敌人也如此。可这回上校的死应该给他敲了个警钟,叫他的幻想有些许打碎了。也许这是一种所谓的‘成熟’,可我宁愿他在这方面永远不要成熟,有那么多人爱他,他也爱着这个世界。”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你总能让我放心,亲爱的。”南希俯身在我脸上吻了吻,我回吻了她。
“还能待多久?”
“一会儿我就走了。”
我垂下眼睫,抚摸她撑在卧榻上的手,纵有万般不舍,却难以言说。当天下午,南希乔装打扮后从后门离去。后面是一片树林,她消失在通往林间的鹅卵石小路上。没人知道她要去哪里,她不对我说,她只是说,也许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再次见面。
时间很快来到七月下旬,东西柏林对抗进一步加剧,萨连科的休假结束,被召回了军队。我也不能在这里久待,尽管从不出门,却也担心四围的邻居混入了别的目光。某天夜晚,趁着夜色我回到了东柏林的那栋旧公寓,推开门便发现各处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我警觉地握住枪,尽管翻找痕迹已经被小心翼翼抹除了,但多年以来间谍生涯萌生的本能直觉让我能从烛台脚座边一毫米左右不均匀的灰尘来推断出这个房间里曾有人来过,不,也许不是曾经,而是此时此刻——他还在这里!
瞬间转身,消音手枪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个臂弯从后钳住了我的喉咙,把我朝后拖去。我用力向后肘击,击打在来人柔软的腹部。对方大概没想到我会在衬衫袖口里握着一把比我胳膊肘都还要长的匕首,当刀尖入肉时,他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