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收起枪,似笑非笑地说:“你说的对,逮捕你的会有其他人,或许永远不会有。赫克谢尔先生在跟全局的人开玩笑。”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他只是履行承诺。”我付了钱,拎起一袋橙子走到街上,伍德自然而然地走在我身边。他双手插兜,不时警惕地四顾。
“你从飞机上跳下后,雷奥哭了一路。他以为你必死无疑,但我却觉得,你这种人,是很难死的。”伍德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淡淡地微笑,没有搭话。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勇气,如果我的调查没错的话,你和那位苏联军官的关系不一般。你甘愿为他跳伞,甚至叛国。”
“叛国?”我停下脚步,看向他,说:“这话没错,但可不是因为他而叛国的。”
“那是为什么?”
“也许我只是找到了信仰,共产主义?”我漫不经心地说。
伍德笑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摇摇头,说:“别开玩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开玩笑?我们这种人活在世上是要有依凭的。”
“每个人都需要,不只是你。”
“这并非我故意的特殊化,请你原谅。”
伍德笑了笑,从我袋子里摸出一枚橙子,掰开了往嘴里送上一块,晶莹的汁液从他手指缝隙里渗出,他一边咀嚼,一边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我看了他一眼,问:“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