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你。”她就像陷入了膽妄,用复杂却深情的目光凝视我。
我走向她,抚住她瘦削的双肩,“我就在这里。”
“真好啊,阿尔,你在这里,我一直、一直都很想再最后见你一面。”眼泪夺眶而出,她似乎在看我,又似乎在看别的地方。
我难过地把她搂在了怀里,强压惊惧,迫使自己镇定。
“听着,南希,听着……外面停着我的吉普车,钥匙在这里。”我把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放进了她的风衣口袋,“我还有很多很多武器,不需要什么机关枪,什么都不需要,我在这里就足够对付他们了,你要从后面的林子穿过,绕到干道上,找到吉普车,注意,那是辆苏联车,不是美国产的,打开后备箱,掀起盖板,那里有着一具冷冻的新鲜尸体,扔下来,然后你上车,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记住,一定要把尸体扔下来。”
“尸体?”
“是啊,尸体,女人的尸体,那是死去的南希·略萨。”我低头亲吻南希的脸,说:“一把火烧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南希·略萨了。”
她突然在我怀里笑了起来,笑得畅快,却满是眼泪,兀地她收了声,恢复了平静。
“为什么不问我原因?”
“因为那并不重要。”
她抬眼看我,缓慢地露出纯情而甜美的笑容。忽然她牵起我的手走向窗前的墙壁,示意我靠着墙壁坐下。在我身后的下方,伍德一行人还在茫然地找寻,枪声不止,爆炸声、谩骂声此起彼伏。
“你还记得,还记得那片海吗?”南希坐到我身边,双眸闪烁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