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连科笑了,清清朗朗的,若彼时的少年人,“不,是我太没用了…… 或许,一开始,你就是对的。”
那时我没有明白萨连科所谓的一开始是何时,也无心去揣测。我只觉得易北河在心中缓缓流淌,淌出这十几年来的每一份相思,每一次狂热,每一道忧愁,每一缕欣悦。平静的河边看不出变化,就像恒定的时间,我们没有变老,没有成为筋疲力竭、愁绪满怀的中年人。还是那两位挎着枪、在河边你追我赶笑着打打闹闹的年轻士兵。
你要问我此际在想什么吗?
我会回答,什么都没想。起初的半个月,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哪怕米嘉时刻对我们侧目而视,哪怕偶尔在暗处掠过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也许我们疯了,也许是我们终于醒过来了,明晓这世界的荒诞中只有彼此才算作真实。白日里牵手亲吻,夜里缠绵悱恻。仿佛还在初始、热恋,每一声喘息都在诉说当初的誓言。
当然,计划却一直在酝酿和安排。他会搂着我,听我讲述未来。
“有银行存单……那上面的钱足够我们开一家酒吧,或者一家餐厅…… 我当然是老板,因为我有经验,你会调酒吗?不会的话,当司机好不好?”
“薇罗奇卡肯定知道你是离开了,她不会伤心,等风头过去我就会回来,把他们也带走,我做得到…… ”
“我们送阿尔上学,让他学法语和英语,教他用枪,让他比他的父亲还要聪明…… ”
“你还要带他去河里游泳,让薇罗奇卡为你们骄傲…… ”
“而薇罗奇卡,她要享受生活,从厨房中解放自己…… ”
“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