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不听劝:“你们每人两个,剩下的四个带回去给乖仔和溜溜吃。”
买都买了,赵哥儿不再说话。
在去医馆的路上,方子晨给他递过两个包子:“吃吧,别饿着了。”
赵哥儿接过包子,心里酸酸胀胀的:“你吃过了吗?”
“早吃了。”
对于常年吃糠咽菜的人来说,肉包子无疑是美味的。
吃着包子不出声,赵哥儿眼眶酸涩得厉害,自从被拐卖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肉包子了,马家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也没人疼他,没人舍得给他花两文钱买肉包子。
他就像马家养的一条狗,马家人吃剩了,就给他吃两口,要是没的吃了,便随便他。
本来饿着肚子回家再吃也可以,可方子晨却硬是给他买了包子,不舍得他饿着。
医馆外,刘叔正躺在牛车上,刘婶和刘哥儿已经在等着了。
方子晨拉着赵哥儿小跑过去。
“刘叔,”他问:“没事儿吧!”
“没什么大事,”刘叔说:“就是摔伤了骨头,大夫给敷了药,说回去养养就好了,你怎么过来了,不上工了?”
“我陪赵哥儿过来看看,顺道给你们买两个包子垫垫肚子。”
刘婶子在一边忙推拒:“哪里使得,我们回去再吃,浪费那个钱干什么,你拿回去。”
“我都吃过了,这么多我拿回去也没人吃,买都买了,赵哥儿也吃过了,你们就吃吧,又不值多少钱。”方子晨说。
刘婶想醉宵楼是他们镇上最大的酒楼,里面跑堂的伙计听说一个月都能有五六百文,方子晨在里面做收账先生,月例比跑堂的还要高,一个月三两银子,十几文对他来说也确实不够看。
不过这凭白占人便宜,总归是不好。
她叹了口气,接过包子:“那谢谢你了晨小子。”
“没事儿,那你们回去路上小心些,”方子晨低着头对着身旁的赵哥儿说:“那我先回去了。”
“嗯!”
回到酒楼,大厅里还有三桌客人。杨叔正闲着,见他回来便问:“刚刚那哥儿就是你夫郎啊?”
“嗯!”
杨叔想了想刚才赵哥儿那模样,说:“你夫郎看着挺乖的。”
确实。
赵哥儿一张小圆脸和一双大眼睛,一看就是那种模样好,性格又乖巧又活泼的孩子。
但现实是乖是乖,但不怎么开朗,贤惠体贴得不像个十九岁的人。
见方子晨点头附和,杨叔又说:“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单纯的,你心眼多,又倔强要强,配那孩子正正好,性格互补的夫妻生活才能过得下去。”
“我心眼多?”方子晨放下手里的书,认真的问:“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活了几十年,在这楼里当掌柜又当了十年,什么人我没见过,看人一看一个准,你也别不信我的话,就我住那条巷,我家隔壁那家,两夫妻都是脾气冲的,天天都在吵架,那嗓门大的跟狗叫一样,弄得我们周遭这些人家整天不得安宁。”
“天天吵?”方子晨觉得他说的夸张了,问:“有那么多事儿让他们吵?”
他就没跟赵哥儿吵过。
想吵都找不到事儿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