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个茅坑而已嘛,这一掉难道还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不成,他儿砸竟然会害臊了。
第二天,赵哥儿要去镇上卖辣酱,昨儿有几个客人预定了,他见乖仔起来后一直焉焉的,想了想便让他呆在家里。
临走前不放心嘱咐:“你就呆在家,不要出去玩。”话落,又觉得一个小孩子单独呆着,久了肯定闷,他又道:“你也可以去找溜溜一起玩,不过别去河边,也别往山上跑,知道吗?”
乖仔已经会游泳了,可往年村里溺死的小汉子,大部分就是会游泳的。
乖仔点头:“乖仔西道了。”
他送赵哥儿出门,站在门口看着赵哥儿走远了,才转身回屋。
……
醉宵楼午饭的点是最忙的。
杨掌柜拨算盘拨得头晕眼花,在反观方子晨,只见他游刃有余,算着账呢还一心二用,跟着客人说说笑笑。
下午,杨铭逸姗姗来迟。
临摹两张字帖,又心不在焉下了一盘棋后,他开口道:“方哥,我以后可能不能来了。”
方子晨感觉挺突然的:“啊?为什么?还没学完啊!”
杨铭逸道:“嫡母有孕了。”
杨铭逸只是个庶子,嫡庶有别,杨夫人这一胎不论男女哥儿,跟杨铭逸相比,她肚子里的那个才是醉宵楼正统的继承人。
方子晨眉头微蹙,问:“是你爹开口让你不要再来了,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杨铭逸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方子晨便懂了:“杨夫人说你了?”
杨夫人不让杨铭逸来,便是不想他再跟醉宵楼里的人接触,再一个便是想把他囚在后院,杨铭逸学的越多,越出息,对她的威胁就越大。杨夫人当时的话说的很难听。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男不女的一个庶子,也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滚!”
下人们捂着嘴笑,似乎都是讽刺他。
“嗯!”杨铭逸点头,至今回想起来,他仍旧觉得难堪。他过了片刻,说:“父亲原本想让我继承醉宵楼,可她说醉宵楼没有我的份。”
“她说就说呗,你家当家做主的又不是她,你爹都没开口让你不要来,你凭什么不来,再且说了,你是不是你爹的孩子,你是不是喊他一声爹。”方子晨眼里没有嫡子高高在上,庶子低人一等的想法,他道:
“既然都是他的孩子,都是喊的爹,那醉宵楼凭什么没有你的份?你要是做奸做恶,心术不正不学无术,那也就算了,但我觉得你挺好啊!你爹以后要是挂了,这醉宵楼算是他遗产,你身为他的儿子,也该有一份继承权,这醉宵楼不分你一半那说不过去。”
这话像是很大逆不道,杨铭逸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寡淡脸色都变得震惊了:“我只是个庶子。”
他的语气让方子晨略显不满:“庶子怎么了?庶子还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都是一样的,没有说一生下来就要比嫡子低人一等这种说法。就算外面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你也不能这么想,一旦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你就真的低人一等了。”
方子晨看着杨铭逸,不由想起高二时,班上那个坐在最后排,总是独来独往,却在体育课上,鼓着勇气,给他送过水的女生。
那个女生很腼腆很胆怯,因为是小三的女儿,在学校里总是受各种白眼,可方子晨觉得,这不应该。
她自生下来,都没有犯过什么错,凭什么就要遭受那些不公平的指指点点?
要论错,那也是大人的错。
她妈妈可能确实是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勾引了别人老公,但她没有。
那个学姐被孤立,被捉弄,被欺负,被逼得退了学。
杨铭逸不由捏紧手里的小白棋子,手背青筋明显:“可我”
“没有那么多可是。”方子晨打断他的话,他知道时代的不同,思想方面肯定是有所差异,他没想着要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杨铭逸身上,只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