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跟闺女也差不了多少,方子晨想了想,捏了一只肥溜溜的小兔崽,和一只小猫咪给他们。
他捏的小动物憨态可掬,若是染上颜色,那就跟真的一样了。
几个小孩,抱着自己的小动物小心翼翼的,爱不释手,排成长队跟着方子晨回去。
这会儿已经快中午了,赵哥儿早回来了,见家里没人,脏衣裳不在,便猜到了。
饭刚煮好,院子里就闹哄哄的,他到门口一看,方子晨被一群孩子拥簇着,像个孩子王一样。
“赵叔叔。”孩子们叫了一声。
“嗯!”赵哥儿迎上去,虽已猜到,可还是难免惊讶:“你真去洗衣服了?”
“嗯!”方子晨把水盆递给他:“不用那么惊讶,我只是做一个好男人该做的事而已。”
赵哥儿笑了笑,到一边晒衣服。
衣服上没有胰子味,方子晨偷师偷的时间不对,他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用胰子撮好了衣裳,就只剩最后一个步骤,捶打着清洗而已。
方子晨有样学样,照猫画虎。
这会乖仔的衣服,原本袖子折叠的还折叠着,胸口的油渍也没洗掉,更让人无语的是,他的干活穿的旧衣裳,竟然还破了一块。
想来是用棒槌捶打用力过头导致的。
方子晨有这份心,他已经欣慰满意了,以后可万万不能再让他洗衣服了。
实在费料子。
怕影响到他的积极性,赵哥儿没把这事儿说出来。
到了午饭的点,小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吃了饭,赵哥儿要带着乖仔去山上砍柴,原是想让方子晨在家好好看书,过几天就去府城参加府试了,马虎不得,乖仔到底小,吵吵闹闹的,容易影响人,可他拿了柴刀,方子晨抱着乖仔过来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看书吗?”赵哥儿抿了抿嘴角:“听说府试会比较难。”
方子晨:“我知道啊,没事儿。”
赵哥儿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跟着一起去了。
山里路实在难走,陡不说,还杂草丛生,而且有的还割人,方子晨把背篓背前头,让乖仔蹲在里面,背后还背着赵哥儿。
赵哥儿不愿,这路他都走习惯了,可之前自个不在也就算了,这会自己再,方子晨是一点都不舍得让赵哥儿累着伤着。
他高,看着身姿倾长消瘦,赵哥儿个子高,也有点重量,换了寻常人,此刻这般,怕是寸步难行了,可方子晨却是如履平地,稳稳当当的。
怕被草割到,赵哥儿用衣裳盖住头,窄小又昏暗的空间里,这一刻思绪万千。
他早已习惯了的,这条路,他走过无数遍了,以前都是他背着儿子,被割过,摔倒过,扛着柴火一度累到爬不起来过,再苦再累都得一个人撑着,可现在,他已经找到了依靠。
他揽着方子晨的脖子,不自觉的,用了力,仿佛是想把他牢牢的,紧紧的,套住,再也不放开。
方子晨不会砍柴,而且砍柴是个力气活儿,他也没拿这个当借口躲懒,而是拿着柴刀,赵哥儿指哪砍哪。
小的柴火不经烧,这个冬天冷,木炭贵,方子晨矜贵,有着严重的洁癖与他的小脾气。
房间里烧火,到时候烟灰满房飘,被子被烟火熏着了,肯定都是味,他不觉得怎么样,但方子晨一定会受不了。
他打算买一点木炭留着晚上烧,中午就在厨房里烤火。
所以柴火要多备着些,小的可以煮饭煮菜的时候烧,大的,可以劈了,垒起来,留着没砍柴时再用,而且这种木材,比较耐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