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都惊呆了:“那么大那么厚一本账本,你就只看出这个?杨叔之前不是带过你一段时间吗?”
杨铭逸垂着眸不说话。
杨慕涛查看账本就很简单,看赚没赚,亏没亏,底下的人有没有做假账来驴他。
“你看看!”方子晨翻开上个月盈利额:“四月共赚八百三十六两零九十文,五月赚了九百九十三两零十九文。两之相比,五月比之四月多赚了一百多两,为什么?你看看这里,这是因为五月底时,胖师傅新推出一道鸡紫舀,刚推了两天,便盈利一百多两,可见这菜是很受客人欢迎的,下个月还可以继续推,还有这里”他絮叨一大推:“从账本中,我们作为主事人,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要能看出来。”
作为‘老板’,账本不单单只是账本,要善于从账中数据,窥见一些别的东西。
这些数据经过分析后,可直观醉宵楼现状。
营业额下降或升高,导致的原因是什么,支出的增多或减少,又是为什么?
做为醉宵楼的东家,一楼之主,要懂通过账本,总结现状,发现原因,总结原因,进行预测,然后推出决策。
方子晨教了他很多很多,米价上涨有异不似往年,导致这种情况的,多是供不应求。
杨铭逸几经思量,跟杨慕涛商量一番,决定购些大米屯起来。
杨慕涛有意锻炼他,便也松口了。
要是他推测有误,大米也不是即食性的东西,保存得当,留个几年都不会坏,他们也不会亏。
要是推测准确,那可是省了好大一笔钱了。
他回信后,吴老想了想,还是让人去屯了一批。
刚屯好,南州大旱的消息便传来了。
吴老叹了口气:“这小子倒是有些本事,只可惜忒会惹事了些,后天我去趟扶安镇,问问他意愿吧!想来,我自是欢迎,若是不想,我也不好强求。”
毕竟是自个救命恩人来着。
他虽帮方子晨担保,但那是看在杨铭逸的份上,算不上什么大忙,与救命之恩比,实在微不足道。
上次一别,他也未来得及道谢,实在失礼。
知府笑了笑,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
“他不会拒绝的。”
清河书院,文人学子趋之若鹜的地方,没人能拒绝得了。
吴老却摇了摇头:“那小子,脑子非常人,你拿常人思维去推测他,那怕是要失望了。”
……
快马加鞭,红榜也是午时方到扶安镇。
这礼部官吏位居正七品,县令位居从六品,虽比对方高出一品,但对方是知府手下的人,蒋县令面子给的足,亲自出来迎见。
“蒋大人,许久不见啊!”
蒋县令出来一看,顿了一下,没想着竟是熟人。
“老贾?没想到是你,你怎么亲自跑这一趟了。”
“出来看看,天天坐着也没意思。”老贾朝蒋县令拱了拱手:“蒋大人,此自老贾我要恭喜你一番了。”
蒋县令笑了笑,目光落在他身后小吏手中的红榜上,很快反应过来:“怎么,这次我扶安镇也有人上榜了?”
他也未显得有多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