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几乎都信了,因为怜娘芳龄十七,正值青春年华,模样家世在源州或者京城那种地方不够看,可在扶安镇,也算得上是顶级大户了,嫁什么汉子不得,实在没必要行这般手段,贾员外为人良善,好竹自是出好笋,再且,怜娘一深宅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懂得这种龌龊事。
定是有人指使的。
可方子晨不这么认为,坏事哪里还用教,好竹最是容易出歹笋,有些女子要真耍起手段来,那是无师自通的。
起初方子晨还以为她这是在推卸,可见了张怀文后,方子晨便信了大半。
实在是这人的眼神太多阴邪毒辣了。
他自认胆大包天,魑魅魍魉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可被张怀文那般看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张怀文实在歹毒。
郑老太大寿,人满为患,他那天要是控制不住,前脚他刚脱怜娘裤子,他怀疑后脚张怀文就能带着人冲进来。
到时他面子,里子,名声,怕是就全丢了,即使考上了童生,也要被剥夺禁考终身了。
两个小兵送他到衙门口:“哎,那是不是你夫郎和儿子?”
赵哥儿已经卖完辣酱,这会正牵着乖仔等在衙门外。
乖仔一见他出来,就了扑过去。
“父亲,抱,抱~”
方子晨抱起他,走到跟前了,见赵哥儿还在朝衙门里张望,顿时老大不开心:“看什么看什么?还想进去看他啊?”
早上听说他要来‘看’张怀文,赵哥儿便说也想跟着来。
他以往是嗜卖辣酱如命,一天不卖就像浑身不得劲一样,今儿辣酱都不想去卖了,想去看那人渣,方子晨就闹了点脾气。
“胡说什么。”他嘴瞎咧咧的,赵哥儿想给他一拳,手举到半空,见他那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又舍不得下手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没毛病。
方子晨原就俊俏,这会一打扮起来,骚包得没边,赵哥儿想不出该怎么形容,他那匮乏的词汇,似乎怎么形容都不合适不恰当,想来想去,便觉得他像天上的太阳。
炽热、耀眼。
让人控制不住的,围着他转。
他移开视线后,又控制不住的看过来,眼神发直,方子晨得意了,开始飘了。
哎,这该死的美貌,又把赵哥儿迷得神魂颠倒的了。
之前买的鸡都被嚯嚯光了,也不单是方子晨一个人吃,大多时候,都是赵哥儿和乖仔吃肉他喝汤。
鸡崽不好养,稍不注意,不是病死就是被老鼠叼走,之前赵哥儿养得细心,可这会忙,哪里还有那时间,他便在村里同几户人家买了几只已经一斤多的鸡回来养。
乖仔大事做不来,挖蚯蚓却是挖得溜,哼哧哼哧的,野狗刨洞一样,蚯蚓湿滑,钻的也快,可再快都没有乖仔快。
之前方子晨看他抓蚯蚓时,出手那速度,都暗暗惊奇。
单身三十年,怕是都练不出这等手速。
凡是被他看见,没一只能逃得过他的小手心。
乖仔差点成了村里蚯蚓的头号天敌。
不过有时候木棍不给力,也会影响到他制敌的速度,之前抓半响,便能抓满半个竹筒,后来方子晨去了铁匠铺,专门给他打造了一把小锄头,比打饭的饭勺大不了多少。
有了小锄头,乖仔有如神助,往往出去没一会,便能挖满一竹筒的蚯蚓儿。
赵哥儿见他挖得多,刚买回来的几只鸡都吃不完,便又出去买了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