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中间一直没什么好转,旁晚时却突然发起了热。
赵哥儿喊徐大夫来,徐大夫把了脉后,微微摇了摇头,说他恐怕不行了。
这种伤,病人在治疗时,都会起热。
大多数人熬过来了,就好了。
但通常也会有些小部分人,没能熬过来。
小风身子骨不好,抵抗力差,虽是喝了参汤,但他身子空亏太久,伤口又重,送来不及时,在寒风冷夜里呆了那么久,又染上寒症,能吊到这会儿,徐大夫已经有些意外了。
方子晨被乖仔的哭声吵醒。
睡不够,他的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
“怎么了?”他勉强睁开眼,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视线模糊不清,还蒙着一层血雾似的红色。
乖仔一头扎到他怀里,双手抓皱了他的上衣,哭得特别伤心。
他习惯了不声不响地掉眼泪,伤心极了才会这样小声的抽泣。
方子晨恍惚了,忘了还在医馆里,只以为他儿砸又被人欺负了,立刻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
“夫君,怎么办啊。”赵哥儿突然开口,唤回他少许神智。
哦!
这里是医馆。
赵哥儿眼里又慌又怕。
方子晨立即道:“怎么了?”
赵哥儿断断续续的:“小风发热了,徐大夫说,说让我们带他回去。”
发热大多是因为伤口感染。
赵哥儿求了徐大夫,见对方颇有些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架势,徐大夫虽已束手无策,还是开了去热的药,让药童熬了给小风灌下去。
半时辰过去,也不见有所好转,这才说让他们把人带回去。
方子晨探了下小风的额头,确实是热得很,几乎到烫手的地步,他盯着小风,目光复杂。
先时是怕人凉了,现在人热了,他还是怕。
赵哥儿抹着眼泪,说要出门找牛车,被方子晨拦住了。
“我觉得他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你去买点烧酒来。”
赵哥儿不知他要做什么,但他一贯听话,当下就跑去买了。
烧酒买回来,方子晨没敢耽误,找药童借了张毛巾,沾了酒,一下下擦着小风的腋窝和腹沟。
以前这种活儿他是不会干的,给乖仔洗了几次澡,已经洗出经验来了。
徐大夫就见他像搓衣服一样乱折腾,人是他带来的,也就随他去了。
烧酒不够用,赵哥儿又出去买了两壶。
方子晨隔几分钟就给小风擦一次,临近傍晚,周哥儿来了。
“小风还好吧!”
“现在烧退了点。”赵哥儿有些疲惫又有些高兴的说:“你等会回去,跟孟大姐说一声,免得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