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住的上次那个房间,黎艺盛道:“院试在即,知道你要来,房间我让人提前打扫干净了,被子也刚晒过。”
方子晨就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但该有的礼貌他还是有:“谢了兄弟。”
“客气了不是,”黎艺盛揽着他肩膀:“走,吃饭去。”
也没去酒楼,最近大批考试涌进源州,外人人满为患,酒楼客栈更不比说,明儿就要院考,黎艺盛想着人从扶安镇来,一路难免舟车劳顿,便不往外跑了。
菜儿挺多,可直到开动,却也没见着什么人来,方子晨眨着眼:“你那堂弟和二婶没住这儿啊?”
黎艺盛道:“他们没来。”
“哦!”瞧他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方子晨道:“上次府试就没过了是不是?”
“嗯!”
方子晨一拍桌子:“我就说嘛!都被人从考场里抬出来了,怎么可能还考得上,菜逼一个,还敢瞧不起我。”
黎艺盛眉头一皱:“我二婶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他觉得不太可能,自家二婶狗嘴吐不出象牙,说话不太半个脏字,却是贼难听,方子晨性子冲,是娇养惯了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也知道什么该动手,对黎二婶,黎艺盛知道,方子晨是瞧不上眼的,若是有听到,怕是直接当初怼回去了。
方子晨摇头:“没听到,可她眼里明晃晃的都写着。”
黎艺盛感觉有点可惜:“你瞧见了,怎么没骂两句。”
“骂有什么用,我就不是那种人,”方子晨一脸诚恳:“我这人说话谦卑恭敬,若是同她那般人对骂,那肯定是毫无胜算的,我比较喜欢用实力来打脸。”
黎艺盛:“”
差点就信了。
方子晨光瞧相貌,第一印象便是极及英俊张扬,瞧着像是世家出来的。
世家子弟多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方子晨黎艺盛自觉都不是他对手,若是同黎二婶打嘴战,黎二婶怕是撑不过两个回合便要输得一塌糊涂了。
吃过饭,吴老寻了过来,早前通过信,吴老原是想叫方子晨到府上住,不过方子晨没好意思去。
听说这老头好几个孙子,若是去了,就得送礼了。
便宜货儿拿不出手,如果一人一个金锁,那他宁可露宿街头算了。
家里现在穷得很,哪里有这个银子。
吴老此番前来,多是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考点,以及一些心得。
方子晨嘟囔,觉得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了。
吴老眼都瞪大了,他见方子晨,就没有哪次是不气的,来时也做过心理建设,不该同个晚辈计较,他教书育人大半辈子,什么纨绔子弟没见过,可没谁有方子晨这个能力,每次都能把他说得无言以对,气个半死。
考场上最忌讳的便是压力过大,方子晨十月份那会刚府试完,今儿下场,实在太过匆忙了些,吴老劝过,想让他再沉淀两年,方子晨偏不,当下只好道:“此次下场,你便当做积攒经验,切勿紧张。”
“我知道,我一点都不紧张。”
方子晨这话是在陈述事实,他个学霸,没穿来前,那几乎是考试就跟吃饭一样,天天考,月月考,大大小小的考试他经历得多了,都习惯了,像吃饭一样,谁吃饭会紧张啊?
那肯定不能够的!
他自个情况自个懂,吴老却是以为他在‘强颜欢笑’,又宽慰好些,才同他讲些场上的规矩。
“上次那些书可都看完了?”
“看完了。”方子晨说。
吴老点点头:“如此,到也有些许把握,不至于空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