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给他一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方子晨瞪他。
赵哥儿都无奈了。
方子晨脑子无疑是活络好使的,但这人于生活中,有时很粗。
方子晨虽极力找借口,说他不是粗心大意,他这是不拘小节,但事实总是掩盖不住。
先时乖仔同赵哥儿去镇上做生意,见他背着血肠,一大背篓,便囔着要自己走,他彼时穿着薄底的草鞋,没几天脚底便长了泡。
方子晨给他买了羊,虽是不用走了,但回来他还是要跑外头去扯羊草的,刘婶子知道了这事,就给他做了两双鞋,鞋底用旧衣裳纳得有一节多指头厚,后来天气冷了,那鞋子薄,赵哥儿就给他换了,这会乖仔穿的小鞋子是在镇上买的,他脚丫子小,跟两岁多孩子差不多大,这般孩子大多都搁家里满地玩,不需要外头跑,鞋底就做得薄且轻盈些,如此,乖仔可不得矮了些。
“那你怎么不早说。”方子晨捶了一下被褥,心疼得紧。
白瞎他下午花的那几十文问诊费了。
赵哥儿无辜又无奈:“你也没问啊!”
“我不问你就不说?老夫老妻几十年了,我们还没有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方子晨动了动嘴角,理直气壮道:“我只需一个眼神,你都应该懂得我在想什么才对,如今看来,你不是真的爱我。”
“你”
方子晨抬起手制止赵哥儿,一脸忧伤沉重:“你不用再狡辩了,我心意已决,天亮之前,都不会再跟你说话了,先合离一宿!明天你若是给我炒酸笋送粥,表现得好,我再考虑跟你复合。”
赵哥儿定定看他几秒,直接一拳打过去。
方子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捂着手臂嗷得叫起来。
“还乱不乱说话了?”赵哥儿拧着眉问,方子晨纨绔作风,平日吊儿郎当,说别的,他不介意,但合离这两字,他不允许他说。
玩笑也不行!
方子晨急急忙忙摆手:“不乱说了不乱说了。”
赵哥儿挑衅似瞥他一眼:“那睡觉。”
方子晨见赵哥儿脊背紧绷着,拳头攥得紧紧的,识时务道:“好好好好。”
喝了半年骨头汤,乖仔半点个子都没长,方子晨便断了。
天天喝,实在是腻歪。
他小时候个头长得也慢,医生说,这种情况也多见,不必惊慌,孩子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人有相似啊!
从杨家出来,乖仔似乎也晓得要离开了,抱着杨铭逸一脸不舍,连亲他好几下。
“杨猪,你有空要来源州看乖仔哟!”
杨铭逸表情没有大多的变化,但也能看出不舍,他轻轻刮了一下乖仔的鼻子,依旧人靓话不多,言简意赅吐出一字。
“嗯~”
乖仔一手搭在大脑袋上,很苦恼的说:“父亲要去求学,乖仔得跟着照顾他,等父亲能独立鸟,考上举仁,都安定下来,乖仔就回来看你哦!”
方子晨:“”
这死孩子。
什么叫照顾他?
这话说得,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啊?
赵哥儿和杨慕涛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