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道:“要不,我替你去看看?”
黎艺盛猛然抬头。
“怎么去?”
“你告诉我谢家在哪儿,我就能自己摸过去。”方子晨说:“顺便给你出口气啊!你我兄弟,那老贼跑你地盘来羞辱你,那是把你脸面放在地上踩,我也去踩踩他。”
黎艺盛脑子若是清醒点,自是不会同意的,谢父羞辱他,他只能血和着牙往肚子里咽,他还想娶人哥儿,这口气就得受着,但他偏是脑子缺根筋的,人情世故上,同方子晨是半斤八两,刚又听方子晨吹了一番,当下激动难耐,热血沸腾,起身推人。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快去。”
方子晨疑惑:“你也要一起去啊?”
“嗯!”
那行吧!
方子晨从医馆出来,回了趟家,这会店里没什么客人了,他找到赵哥儿,说出去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回来,赵哥儿问,只听他说去找场子,要为兄弟两肋插刀。
赵哥儿忙,便也没细问。
方子晨特意换了身骚包的衣裳,还带着小风一起,跟着黎艺盛一道,来到谢府门外。
守门的见到黎艺盛,下意识的蹙起眉,戏谑挖苦,道:
“你怎么又来了?啧啧啧,为了攀上老爷,你当真是脸都不要了,赶紧滚。”
以前黎艺盛上门,门房总是恭敬的喊他一声黎少,如今这般,不止是见风使舵,应该也是得了谢父的吩咐。
黎艺盛没说话,身旁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
“滚?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
守门的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方子晨。
他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守门的不敢拿乔,小心的问他找谁,方子晨淡淡的看他,言简意赅。
“谢肖宇。”
守门的见他腰间挂的牌子,又被他扫了一眼,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眼,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那眼神冷得渗人,心里惧得紧,在方子晨满带压迫感的扫视下,他说话都哆嗦:“请,请问您是?”
“方子晨。”
“请您稍等,容小的进去禀报一声。”
谢翔霖听了门房通报,一阵纳闷。
方子晨他是听过几耳朵的,正统的小三元,听说知府大人对他颇感兴趣,又极为重视。
先时谢父也只是这般听说,直到昨天,因着秋税的事儿,同上司去了知府那,正巧吴老也在,因着说的也不是什么秘事,知府就没避着他们。
谢父站在门外,听了个清楚。
吴老说方子晨来书院报名了,而且要求进的甲班,知府颇感惊讶,但也只是一瞬,便道我们书院能不能名扬万里,在皇上那儿记名,就看这小子了。
同知在一旁蹙紧双眉,道:“来年下场,会不会操之过急?”
吴老和知府一同摇头。
翰林近些年,得了皇帝准许,开的卷子,多偏向于‘实务’,以前文章诗词做得好,那便是真的好,如今却是不太行了。
上位者,他想看的,并非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想要的,是能落实到具体上的能利国利民的东西。
先时卷子浮动不大,今年却一下出了两大数理题,和一时政题,占的比重不小,直把他们打得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