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十年没这般笑了,孟如清静静看着,不由想,当年若是听话不回京,这般场景,就不会只在梦中出现了,儿子若是还在,他们一家三口,也许经常会这样,出来吃个小饭,秦恒煊会嘴欠的把孩子逗哭,然后,他再抱着孩子,为他报仇
乖仔刚吃完那一碗饭,小二端着鸡过来了。
“小公子,你的鸡”乖仔脸上还沾着饭粒,手上还抱着店里装鸡的大盘子。
小二试探道:“小公子,这鸡,你还要吗?”
店里人多,寻常客店,点了菜是不允许退的,但迎客来的盐鸡可以。
因为这菜吃的人多,常有人在店里等,他们通常会先点些别的小菜儿,尝着尝着,往往主菜没上来就饱了。
乖仔猛点头:“要滴要滴~”正巧李艳梅从一楼上来,乖仔喊她:“姨姨过来,鸡鸡上来鸟。”
孟如清侧对着楼梯口,从李艳梅这边看,只堪堪见个侧脸,见乖仔跟秦恒煊坐一起,她也没太大的反应,只以为是那家大户老爷而已,她还率先打了个招呼,直到孟如清抬头看她,她才惊呼出声。
“姨姨,美人伯伯系不系很像父亲。”乖仔问。
李艳梅猛点头。
像,实在是像,不过少爷五官显得硬朗些,很有男子气概,而跟前这人,线条轮廓就比较阴柔。
乖仔道:“父亲说,他上次也看见一个长滴特别像他滴人,父亲看来系大众脸咯~呵呵呵。”
孟如清也跟着笑,他摸完乖仔的头,才同李艳梅说乖仔刚才已经吃了大半只鸡,又吃了一大碗白米饭,没事吧!
“没事儿。”李艳梅摆摆手,无所谓的说:“我家小小少爷胃口好的很,一只鸡一碗饭,刚够他塞牙缝。”
孟如清:“”
秦恒煊:“”
一只鸡刚够塞牙缝,那这牙缝也是够大的,原本以为自家老爹和老弟是大饭桶,没想着今儿又见着了一个小饭桶。
乖仔顶着一张酷似孟如清的脸,猛吃肉的样子,秦恒煊是越看越觉得好笑。
李艳梅没吃鸡肉,这鸡应是村里散养的土鸡,个头不算得太大,瞧着估摸就三斤多的样子,虽不是很肥,但李艳梅刚吃坏了肚子,这会是半点油都不敢吃,她问乖仔:“你肚子没有不舒服吧?”毕竟刚才他们吃了一样的东西。
乖仔牛哄哄的说:“没有呀,乖仔系铁打滴肠胃,西莫可能会不舒服。”
这会小二又端着脆皮豆腐上来了,说是脆皮豆腐,但其实跟豆腐花差不离,盛在白瓷碗里,上头淋着红糖水,乖仔有吃过,这样的他能一口气吃四碗,但孟如清依旧吃了两口就搁了瓢羹。
乖仔靠过去:“美仁伯伯,你西莫吃这么少呀?不西饭不得行哟!你不好好西饭,以后大风天你出门,得在身上绑两块砖头,不然风就会把你吹走咯~”
孟如清笑道:“谢谢乖仔关心。”
“系不系这里滴东西你觉得不好西?”
孟如清也不敷衍他,迎客来的吃食说好吃谈不上,但也不算得难吃,就是没什么胃口:“还好,就是吃不下。”
乖仔沉默了一下,看着孟如清消瘦的脸,突然问:“你西不下东西啊?那你喜欢喝粥吗?乖仔煮粥给你西好不好?乖仔煮粥最腻害咯,而且好西滴不得鸟,天下无敌第一好西,我父亲上次西,好西得他都哭鸟,我哄他,说下次再给他煮,他才不哭滴。”
孟如清有些吃惊:“你还会煮粥?”
听出他声音里的惊讶,乖仔胸膛顶了起来。
“嗯啊!煮粥很容易滴!”
他傲娇的小模样让孟如清稀罕,顺着他问:“那你告诉伯伯,粥是怎么煮的呀?”
乖仔不知哪里来的谜一样的自信,说:“就系把米放锅里头,然后放水,粥煮开鸟,把盐放里头,把酱油放里头,把醋放里头,如果有条件,还阔以放一点点肉肉。”
秦恒煊一手撑着下巴,看他:“那盐该放多少啊?酱油啊,醋啊这些又该放多少啊?”
乖仔回的没有压力:“盐放半碗就好,酱油和醋也系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