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丽出去蛮久,正逢年中,刘婶子他们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留河家同人唠嗑,然刘小丽回来后,脸却是色煞白如纸,瞧着还像是哭过,但刘婶子问,她也说没事儿,后来她在屋里呆了一下午,晚上又做了顿饭,饭桌上反常的话多,叮嘱着刘叔刘婶好好保重身子,让刘小文要好好孝顺爹娘,还要待周哥儿好,你不在那几年,他一个哥儿不容易,之后又摸着溜溜的头,让他好好读书。
刘小文问他咋回事啊?突然说这般话,刘小丽笑着说就是想说了,能有啥事,大过年的,就想多说些话。
刘婶子瞧着她不对劲,但见着饭后她再没什么反常的举动,到院里收了衣裳,见着她还问她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明儿就要回去了,用不用帮忙。
刘婶子觉得自己大概是多想了,刘小丽能想不开的事儿,便只合离一事,但要真想不开,合离那会就该想不开了,何苦的等到今儿。
刘婶子这般想着,便回了房。
隔天一早,因着要赶路,周哥儿和刘小文早早就起了,蒸了一锅馒头,把东西都搬到院里,却见着刘小丽的房里未有动静,周哥儿怕人睡过头了,便过去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开,喊了也没人应,刘小文正要闯进去,外头院子有人喊,说小文,出事儿了,你姐淹河里了。
等刘家人赶过去,刘小丽已经被人从河里捞了起来。
寒冬腊月泡了一宿,尸斑未形成,但身体已经膨胀,皮肤发白起皱皮。
刘小文说到这儿泣不成声,他不明白刘小丽为什么要这样,又深深自责,自己为什么没能发现刘小丽的异样,若是发现了,他盯紧人,人也不会这样了。
方子晨默默的没说话。
这种事,怨不得任何一个人。
房里又传来刘婶子更加悲痛的哭声,听着似乎不太对劲,方子晨来到门前,赵哥儿抹着眼泪从里头出来。
屋里的哭声和那依旧躺在地上的尸体,只瞧一眼便让人压抑,沉重得几欲透不过气。方子晨没敢看,揽着赵哥儿到一边,轻声问他“怎么了?”
赵哥儿颤声道:“小丽姐,她肚子上有孕纹。”
孕纹?
妊娠纹?
方子晨反应过来后有些愣:“小丽姐不是没有孩子吗?”
刘小丽听说是不能生,因此才被蒋家休回来,既是不能生,怎么会有妊娠纹?
赵哥儿摇头:“不清楚,但”
外头突然闹了起来。
“放开我,一定是那狗杂种同我姐说了什么,我姐才会想不开,我要去问他,放开我。”
是刘小文的声音。
赵哥儿和方子晨匆匆来到院子,外头闹成一团,几个人正架着刘小文,劝他。
“别冲动,你现在就是过去了,问清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家里的事儿要紧。”
棺材没来,周边几个大师,想找谁,还要选看日子,这些事情都没定,需要刘家的拿主意,大事一堆,过去闹,能闹出什么?
方子晨目光落在刘癞子身上。
刘癞子身子一缩,时隔一年多了,被方子晨打得半月下不来床阴影依照笼罩着他。
方子晨说的是没错的,这种人一旦被打怕了,就才是真正的安分。
起码自那后,方子晨没听说他有再拦路调戏人。
以前刘癞子怕他,方子晨出现的地,方圆十里他便都不敢靠近了,今儿突然上门
刘癞子挪着脚步想往外头去,刚到门口,方子晨冷嗖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哟!这就走了?”
刘癞子浑身一僵,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