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宏已经点了一桌菜,正不慌不急搅着一碗燕窝,看见他急吼吼的推门进来,有些好笑:“来了?坐吧。”
蹭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方子晨马上坐下了。
乖仔奶呼呼的喊他:“伯伯~”
夏景宏摸摸他的大脑瓜,轻轻抚着他柔软的头发:“嗯,吃饭,伯伯点了你喜欢的鸡。”
乖仔扫了一眼桌上那只被烤得焦黄的鸡,高兴得不行,声音都脆生生的,带着一股激动劲儿。
“谢谢伯伯。”
老头候在一旁,见他爬上凳子了,帮忙扯了条鸡腿给他,乖仔又朝他笑,见着夏景宏还在搅着那黏糊糊的东西,眨巴着眼睛,好奇问:“伯伯,你碗里滴系西莫东西呀?”
夏景宏说:“燕窝。”
“燕窝?”
“嗯!很好吃的。”夏景宏道。
他这么一说,乖仔就好奇了,燕子滴窝有什么好吃的?
村里春天到了,燕子会飞回来,叽叽喳喳的,以前在马家,他就见着两只燕子在马家堂屋屋檐下做窝,它们做的窝,多是些泥,还有些草,泥巴一点都不好吃。
他定定的看,方子晨以为他喜欢,立马劝道:“儿砸,其实燕窝一点都不好吃的,它黏糊糊的,味道跟鼻涕一样。”
夏景宏正舀了一勺往嘴里送,听了这话,手一顿,顿时吃不下了。
乖仔拧起了小眉头:“父亲,你西莫知道鼻涕系西莫味滴?你西过了?你西莫这么不懂事?乖仔小小,可系乖仔都西道,鼻涕不能西。”
方子晨:“”
这死孩子。
夏景宏顿时笑了出来。
连老头都没忍住。
方子晨不理他了,自顾吃了起来,满满一桌菜,多得都要摆不下,之前夏景宏还好,起码就手上一扳指,今儿像极了暴发户,食指和中指都带上了,一点都不懂得低调,这么一大桌菜,那银子他怕是他掏掏内裤的兜子就能拿出来,方子晨酸溜溜的:“老夏,你可真阔绰啊!”
乖仔吃了鸡肉也堵不上嘴:“父亲父亲,不系伯伯阔绰,系你太穷鸟。”
方子晨:“”
这死孩子,当着外人的面说这种话,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不教训一顿不行了。
方子晨抱过乖仔,让他趴在自己大腿上,啪啪就给了他屁股两下。
乖仔无动于衷又无所畏惧,还有心思伸手在桌上拿了块点心,香香的啃着。像是死前都要饱餐一顿。他被赵哥儿打习惯了,屁股如今已经是百毒不侵。
夏景宏看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你打你的,我吃我的,好像被打的小屁股不是他的一样,也是觉得好笑。
他目光落在方子晨身上:“你不是还要参加春闱吗?最近复习得怎么样?”
方子晨漫不经心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夏景宏只觉他大言不惭:“可我听人说,你最近几天时常在街上溜达啊!鞋都磨破好几双了吧!春闱到底不是儿科,其难度也并非乡试可比拟,你当用功些,不用功,你怎么当状元,靠做梦吗?”
方子晨:“”
这是小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