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旁儿人也说话了。
荣和县石头山最是多,什么叫石头山?就是这种山上石多土少,一棵大树都不长,山上的树最多就手臂粗,山里没有水流出来,连带着村里都干旱得紧,荣和村九十多户人家,就一口井。
方子晨往周边看,山脚下农田倒是平坦广阔,那些山一座座的拔地而起,并没有练成一片,黑褐色的石头甚为惹眼。
他从田埂上跳到地里,借老王头的锄头挖了一下,确实是干的,十几厘米深了,下头的土跟着地面表层一样,干巴巴的没带点水分。
赵哥儿有经验,不用挖就知道,因为地里干裂得厉害。
红薯属于耐旱性极强的农作物,怪不得只能种着玩意儿。
若是种水稻和玉米,别说颗粒无收,长不长得出来都是问题。
老王头带了两红薯来当午饭,这会就放在田埂上,一个就鸡蛋大。
红薯这玩意儿,土壤肥沃些,能一个一斤。
“赵哥儿。”方子晨朝他招手:“这地儿适合种谷子吗?”
水稻适合介于砂土与粘土之间的土壤种植,赵哥儿有十几年的种田经验,算是一把老手了,他点头后又叹了气说:“能是能,可太干了种不了。”
水稻水稻,没有水,一切就都是扯淡。
赵哥儿看着好亲近,旁儿几人就说了,他们这地儿别说水稻,玉米也不好种。
春季那会儿会下点毛毛雨,种的玉米倒是能长起来,可春季一过,后头就不行了,夏季常说是多雨这季节,可这话在这儿不适用。
“说来几位贵人可能不信。”一老妇抬手一指远方,那儿是连绵的山脉,比周围的山都要高些:“那山后头便是安平县,夏季那边会下雨,但我们县这边却是不下。”
这没什么好不信的。
方子晨之前就读的高中离军区不远,就几个公里,好几次放学他奶奶就电话来,说下雨了,开车不安全,让他先呆学校里,雨停了再让司机过来接他。
可那会儿他抬头一看,阳光明媚无比,在地面上煎鸡蛋都行,下的毛雨。
“后头干啊!时常的大半月都不下一场雨。”老妇愁着说:“玉米就长得不太好了。”
一年辛苦种下去,又是抓虫又是锄草,天天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一天都不敢歇,结果到头那玉米却是空杆无穗,颗粒无收。
都说付出就会有收获,这话也不尽然对。
豆子也种不了,村里人后头就种了红薯。
这几人穿着都灰扑扑的,干瘦得紧。
方子晨起身后一指南方:“境河是不是在那个方向?”
有一汉子点头:“是。”
方子晨若有所思。
赵哥儿好奇了:“夫君,你怎么知道?”
境河是个啥子他都没有听说过,都是一起来的涸洲,他夫君咋地晓得。
“地图上画有啊!”方子晨说:“而且翰林院里头有相关方面的书籍,记载着各个地方的事儿,看多了就知道了。”
赵哥儿眨着眼睛:“你还看书了?可你上值的时候不都在睡觉吗?”
方子晨脸都干了,哽着脖子:“哪王八蛋说的?”
赵哥儿很老实:“皇上。”
方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