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想把山平了,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动用大量人力,开挖,开凿,而且,这一切的前提还是那山能挖得动,这石头山山上的石头僵硬得很,一锄头下去,锄头都能裂成两半了,要是能挖能平,不用当官的说,那些个老百姓都先自己干了。
老百姓没读过书,但也不是蠢。
别是年轻人大言不惭啊!
下山路上,赵哥儿又不懂了:“那夫君,你跑境河这边来干嘛?还弄那什么测量。”
“看水量啊!”方子晨看他还不懂,说直白了:“你一碗水倒地上,它能流一米来远,但一盆水倒地上,它就能流十几米远,若是境河水量不多,我们把山炸了,也好不容易挖了河道,水流过去,跟飚尿一样,那就是白做工了。”
荣和村,荣兴村,九个村子离得远,山脉左侧一头是境河,右侧一头是下平村,再往下,直到最末的方牛村,差不多几十公里。
境河水量若是不多,刚挖出来的河道又吸水,怕是引不到方牛村。
而且,分流之后,境河水势必定会下降,这会不会对安平县造成影响,这个因素也得考虑。
境河从安平县经过,最后汇入钦河,若是要挖河道,为了不对别的地方遭成破坏,就得讲究一个‘殊途同归’,新开挖的河道,也必须同钦河连接上。
张泉几次想开口询问,炸山怎么个炸法,能不能行啊!但最后都没问得出口。
当初来,夏景宏就吩咐他了,让他唯命是从便是,而且这会听方子晨说的头头是道,考虑周全,很像那么一回事儿,便也不问了。
回了衙门,歇了一晚,隔天几人又出去了。
这次直接到了下平村,方子晨确定好地势还有开炸打通的地方,做好了标记,又开始挨村挨地的看。
河道往哪里挖,这个也得讲究,既要能方便百姓洗衣灌溉,又不能占用过多良田。
几十公里的河道,真挖起来,需要大量的人力,而且也不能让人白做工。
怎么挖才能最省钱省力,这得计算好。
从下平村一路看到最末尾的方牛村,写写记记,一共去了九天时间,方子晨马是骑到蛋疼。
最后走路姿势都不对了,那天瘸着腿进衙门,唐阿叔都吓一跳,只以为他暴露身份,被人打了,后来晓得是人屁股蛋疼,买了药酒让赵哥儿给他揉揉。
赵哥儿和乖仔早几天前就没跟着他跑了,方子晨只带着四个禁卫军自己跑,其他人被他派出去买‘料’了。
乖仔先头背狗,方子晨觉得没眼看,这会背了弟弟,方子晨还是觉得没眼看。
滚滚包得很厚,大大一坨,体积看着就是乖仔两倍,这会乖仔背着他,就像驼着一头大肥猪,准备背去镇上卖似的,微微弓着背,方子晨都怕他被老二压出翔来。
乖仔像已经是好几个娃的爹了,背狗也背出经验了,时不时轻轻拍一下滚滚的屁股,或者颠一下,然后哦哦哦的哄。
这模样儿实在是贤惠得紧。
乖仔见他回来了,赶忙哒哒哒跑进厨房给他端了碗水来:“父亲今天累不累啊?”
方子晨喝了口,喉咙舒服了点:“不累,倒是你,重不重?”
他这老二长得是膘肥体壮,体格赛大象。
“不重呀,弟弟小小滴,一点都不重,乖仔想一起背两个弟弟,但爹爹不给,只给乖仔背滚滚。”乖仔有点不高兴的说。
不给背就对了。
再来一个,搁前面做夹心饼干吗?
方子晨动不了了,大腿两侧红彤彤的,还脱了皮,这会擦了药,还没干,就裸着。
接连几天吹着寒风,脸也裂了,帅气不比当年。
这会躺在床上,他拿着一个小镜子,左看右看,唉声叹气。
赵哥儿看着都好笑,靠过去:“夫君,你还是很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