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一边数着银子一边点头:“嗯。”
铁大都还没说话,旁儿围着的人先说话了。
“这咋地可能啊!”
能引,大家早引了。
大石山上全是石头,硬邦邦的,凿不开,撬不动,一锄头下去,人双手都被震得发麻,石头却是连个印都没留下。
这法子不行的。
大家都劝了,赵哥儿说行的,可没一个信,赵哥儿便只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相信他夫君。
见他这样,大家也就不说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那知府大人年纪轻轻的,想一出是一出,怕是啥子都不知道,等山挖不动,引不来水,这银子怕是还要还回去。
哎,折腾来折腾去,还是他们这些老百姓苦啊!
有些田有水灌溉了,能成良田,有些却是不行的,只能按中等或者下等田来算。
这里属南,听说安平县水稻能一年两季,要是赶得快,安和县这边没准还能种上一季水稻。就算种不上,水引过来了,地里不旱了,种出来的红薯也能大个些。
如今整个涸洲乃方子晨管辖,鱼肉百姓的事儿他自是不会做,秋税不会收一半,田里增产,那么整个安和县,今年应该不会再饿死人了。
一想到这里,赵哥儿干劲十足。
下平村的事儿很快就传开了。
官府征地修河道?
要从境河把水引到他们这儿来,这莫不是在说笑话?
这引水怎么引?
大石山堵着,难道这知府大人比较厉害,呦呵一声,那水就能自个翻山越岭流过来?
但到底还算是个好的,他们安和县田地中下等的多,可人没这么算,都是按着灌水后能不能做成良田算的,要是统一算成中等田给他们,后头就算灌了水真成良田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可这知府大人厚道啊!没这般坑他们老百姓。
有人说涸洲要熬出头了,旁儿老人听见嗤了一声。
“别想太多,人刚来,想搞那啥政绩,想要往上升,往回调,等发现行不通了,走不了了,那就是该干啥干啥了,前头几个也是这样。”
说来说去,都是这当官的没一个好,这水引不过来,都要白折腾了。
赵哥儿带着张泉跑了两天,见速度太慢,想了想,把阳哥儿叫来了,分两波进行。
张泉等人不懂看地,良次分不清,阳哥儿却是晓得的,毕竟村里来的,也干了快三十多年的活儿了。
人手还是有些不够,乖仔也被叫上了。
他跟着赵哥儿,做起了张泉的活儿,每天背着个书包,到了村里就是写写写。
村里人看他那个羡慕啊!
这娃娃从早上来,到这会儿不过才三个时辰,就已经吃了五个白花花的包子了。
不得了,这什么胃口,这小娃娃还好是投胎生在了知府大人家,要是生村里,怕是这会儿坟头草都割了五六茬了。
大家看着都要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