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头一看,他们知府大人一脸懵,一手还举在半空,他手上的扁担呢!两个小小少爷呢?
往水田里一看,哦,正屁股朝天扎田里呢。
方子晨这会顾不得田里会不会有蚯蚓了,直接慌慌的冲下去捞孩子,滚滚蛋蛋没哭,这会儿被拉出来,一头泥了,还像个小傻子一样,笑得没完没了。
方子晨正要松口气,‘啪’的一声屁股一疼,方子晨浑身一绷,僵着身子,扭头一看,赵哥儿正黑着脸,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木条,怒火中烧,眼要喷火一样的看他。
要完,这会不瘸也得去条腿。
方子晨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抱着孩子二话不说直接跑了,赵哥儿正要追上去,乖仔跟方子晨像混道上的兄弟,讲义气得很,这会一把抱住赵哥儿的腿,苦苦哀求起来:“爹爹,饶了父亲一命吧!乖仔求求你哟。”
赵哥儿:“”
旁儿人:“”
这知府大人太不靠谱了。
安和县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是不是传错了?这样的知府大人能炸山?能剿匪?
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啊!
方子晨匆匆回了家,到了院子里,心还噗通噗通跳,没见赵哥儿举着棍子追来,才呼了口气,可他忘了,家里还有个最爱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唐阿叔。
唐阿叔看见滚滚蛋蛋一身泥,连着嘴里都有,又看方子晨慌张惊恐的样,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才出门他就说了,那扁担小,两小少爷重,那扁担怕是不行,让他换根绑,方子晨还气鼓鼓的,说秦老头拿那扁担挑过猪挑过粪,都行,轮到他家儿砸就不行了?他的滚蛋还能比猪重不成?
不听老人言。
这会唐阿叔二话不说,连着给了他几拳头。
方子晨:“”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古人诚不欺我。
赵哥儿回来,方子晨自是又被抽了两下,他想夺了赵哥儿手里的小木头,没成想赵哥儿一躲开,直接抽到他蠢蠢欲动的手背上。
方子晨:“”
有什么是比打夫郎还窝囊的?
现在他懂了。
是打了还打不过。
乖仔替他的老父亲心疼。
母老虎发飙,那端的是可怕,母夜叉一样,乖仔都不敢凑过去,全程也跟着绷紧了皮。
赵哥儿看方子晨左突右闪,似乎都还想要蹿上房梁,忍着笑:“我说了,让你好好抱,你偏不听。”
这还好是田里泥软和,要是在路上,滚蛋这会儿怕是脑瓜子要长包。
方子晨啥子话儿都不敢说。
赵哥儿抽完人了才去看两个孩子,乖仔看他进房里去了,才挨到方子晨旁边。
“父亲”
两父子是难父难儿,排排坐在门槛上,背影瞧着是孤苦又沧桑。
小风看着看着就想笑。
方子晨这会看着,像是在悲切的反省一样,可小风知道,这就是一套流程,忧郁完了,等会该干啥还是干啥。
果不其然,都没出一刻,方子晨又开始扮怪兽追乖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