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后厨就两个人,一炒菜的,另一个干啥?问了,一说是负责洗菜的,衙役一问,那谁负责洗碗啊?那人立马又说了,说他说错了,他是负责洗碗的,衙役笑了,那谁洗菜啊?
那人说他,他身居两职。
那倒是个能耐的。
这酒楼里的吃食不算得贵,平日客人还挺多,又是洗碗又是洗菜的,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后头百姓看见那人和掌柜支支吾吾的,还有啥子想不出来?
想一人忙得过来,就菜意思意思过一下水,筷子用过肯定油,容易看出端倪,只洗筷子就行了,装菜的盘,不容易看得出来,从前头撤下了,把汤汁倒了再拿去盛菜,可不就忙得过来了。
他娘的!
好得很啊!
竟敢这般的糊弄他们。
先头来吃饭的,都火了。
突袭搜查完了,丘家的铺也被查出问题来了。
严重的罚款关门,轻的勒令整改。
丘家的食铺也被查出了问题,交完罚款又整改,整改完了,还不能直接开门做生意,得跟着官府通报一声,衙役说行了,就能重新开门。
这会丘老爷让人请衙役来,衙役来了,说不合格,不达标,不能开门。
丘老爷叹了口气,点头哈腰的将人送走后,他亲自到后厨盯着,让人擦得是铮光瓦亮,连地上都反着光了,可衙役来,还是说不行。
如此来来回回几次,大半来月,铺子都没得开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行,这天衙役又来了,说不行完了,丘老爷塞了几碎银过去,脸上推着笑,好声好气的问:“官老爷,是哪里还不行啊?可否的说说,小的也好知道了进行整改。”
衙役哑了,不收他银子,哽着脖子,沉默了片会儿才道:“老子说不行就是不行。”
丘家老大硬是问:“那官爷总得指明一下啊!”
“你家的锅底太黑了,不及格。”衙役说。
丘老爷:“”
丘老大:“”
两人脸都要裂开了。
你还能说个更离谱一点儿的吗?
咋不说是因为他们撒的尿太黄?
这烧火的,锅底能不黑?而且太黑又怎么了?他家的菜又不搁锅底炒。
丘老大还想再说什么,丘老爷拦住他了。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人这是故意的,这衙役同他们无冤无仇,却是故意刁难,是为啥,定是上头人特意交代了。
不做他想,丘老爷就知道了,是知府大人。
人不犯浑直接上门砍他们,只要一个由头,就可以整治他们了。
丘老爷真真是悔了。
可没得办法,没谁能帮他,大人说让他等着,果然是没食言啊!
赵哥儿倒是知道这事儿,也没觉得过分,新官上任三把火,先头没寻着什么事儿可以拿来立威和杀鸡儆猴,如今丘老爷自己跑上门来,那只能说他倒霉了。
敢跟着官斗,算计到官老爷头上,官威不可犯,没整得你下大牢,都算是仁慈的了。
如今只是关一铺子,只整个下马威,都算是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