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小风才从茅房里出来。
方子晨把那根面条拿了出来,看了看,还是干净的,家里姜姨天天扫。
赵哥儿就看见他对着滚滚蛋蛋招手:“儿砸,你们吃不吃?”
赵哥儿:“”
赵哥儿给了他一拳头:“这是你亲儿子啊!”
“我也就问问啊。”方子晨虽是不舍得浪费食物,但还是咬咬牙,把那节半生不熟的粉扔茅房里了。
不然咋整,狗都不吃。
赵哥儿有些担忧的看着小风:“没事吧!要不要让黎师傅给你看看。”
别是吃坏肚子了。
黎师傅先头自己开了家医馆子,不过后来得了令,跟着秦家军走了,去给士兵们当军医。
新兵们训练强度大,先头常是这里痛哪里痛,后头方子晨想了想,新兵多,平常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或者不慎摔伤了,再从训练区里跑出来找大夫实在是麻烦。
现代部队里都配着军医呢!
方子晨就让黎师傅去了。
训练区里都是一群十七/八的少年,青春又热血,和这种人待一起,黎师傅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十岁。
歇息时,常有人跑他那儿唠嗑,说些村里的,又说小时候都干了啥了,屁股如今这么小,就是因为小时候被他娘抽多了,屁股怕了,不敢长了,尽是些趣事。
有时候也忙,但更多的是闲,但黎师傅不觉得无聊,反正不管啥子样,方子晨说了每一个月都会给他六两月例,听着好像很少,可他无儿无女的,就个徒弟,徒弟还跟着方子晨混不愁吃,他赚再多也带不走,就没想着再去外头开医馆了,训练区里头好着呢!天天看着那群小伙子被鞭子抽得嗷嗷叫,捂着屁股蛋跑,也是有趣,整天笑呵呵,晚上回来跟着黎师娘讲,惹得黎师娘都想去瞧一瞧了。
训练区里头过年就休了两天,如今已经又开始训练了,黎师傅今儿没在府上。
小风说没事,吐出来就好了。
赵哥儿自是又给他做了一个大蛋糕,家里人多,好这一口,蛋糕做小了都不够分。
冯嬷嬷和唐阿叔晚上又是杀鸡又是杀鸭,做了满满一桌菜,等着黎师傅回来,大家热热闹闹吃了一顿。
天稍黑时,蛋糕才被抱出来,上头插了两个小蜡烛,小风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脸上顿时止不住地泛起笑意。
乖仔跳着,比谁都激动:“小风哥哥,许愿许愿。”
蛋糕一看就是香软,淡淡的甜味儿扑鼻而来,滚滚蛋蛋没囔,心都飞到了蛋糕上,目光如狼似虎,一直盯着蛋糕看,口水粘稠流成丝线,一端还挂在嘴角上,另一端却是要碰到地上了。
烛光昏黄,周边人围着他,脸上带着笑,有黎师娘一家,有冯嬷嬷和唐阿叔,还有秀哥儿,还有赵叔,方叔,乖仔和滚滚蛋蛋。
小风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划过,最后双手合十闭上眼,默了片刻,把蜡烛吹了。
“好耶,开始吃蛋糕咯。”乖仔要高兴死了。
蛋糕不好做,来了涸洲之后忙,乖仔已经快一年没吃过了,这会儿都激动。
赵哥儿分了一大块给他,乖仔笑呵呵的:“爹爹,你今天真漂酿,乖仔爱爱你。”
赵哥儿捏他脸:“有吃的你就嘴甜。”
滚滚蛋蛋也分到了,双手托着蛋糕瞧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爬上凳子,吃了一口,眼睛都瞪大了,甜嫩滑口的鲜奶油,浓郁的奶酪味,小短腿不停在空中晃着,喜欢得很,吃得停不下来。
一块都不够吃。
“爹爹,还要要。”
赵哥儿不给,两个小家伙立马朝方子晨看去,方子晨转了个身,背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