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都这节骨眼儿了还见缝插针的吹嘘自己,赵哥儿有点想笑。
“不是,而是皇上给我们的那笔银子所剩不多了,已经用了一大半,新征上来的兵,总是要吃喝啊!等六月新粮出来,咱们怕是得买好些。”
“那银子不够买了?”方子晨凑近了些,小心翼翼的道:“赵哥儿,你别做假账吃得比我还厉害啊!我虽是没管账,可大概用了多少我心里还是有谱的。”
赵哥儿不高兴的拍了他一下:“你以为我是你?就想着贪别人的东西。这会账上剩的银子够是够,可都拿去买粮了,之后官兵和各县县令的月例拿什么来发?”
这也是要去一大笔。
往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多了去了,这银子自是得留着些以防万一。
起码有一大半银子是不能动的,可能动的那一部分又不够买粮。
银子不够咋整,自是自己垫上了。
要是只征一万兵,这银子妥妥的够用,夏景宏晓得方子晨品性,给的银子自是都算好的,少了他也怕人暗地里给他烧香。
涸洲贮备军被遣散,后头肯定要重招,这要去银子。
夏景宏有算得清楚,力争不给方子晨贪半个铜板,那笔银子起码能撑个三年,而且税收收上来的粮、银,除了要往上缴纳一部分,剩下的另一部分可以做为涸洲财政使,按照户部记录在册的人数和田亩数,这一部分折算成银子,可以撑后两年。
可这会儿多征了好几万人,那笔银子自然撑不了三年了。
这笔银子得先垫上,等地里头产量上来了,交的税多了,情况能好些,才把这银子‘拿’回来。
方子晨心又在滴血了:“怎么这样啊!我得给皇上去封信。”
赵哥儿晓得他估计是要问皇上要银子了,便随他。
安和县粉厂正式开工了,一切都稳妥,北方那边,化肥厂也建好了,鱼哥儿几人管着。
不管是卫生纸,宣纸,还是红薯粉,泡面,这些东西,方子晨没打算留在涸洲本地卖。
等到八月中旬,他要带着货出去,各地推销一番。
不然人怎么知道你们涸洲有什么?
这打算小风自是也晓得,到了北边那边,立即马不停歇的忙了起来。
不知不觉春过了,转眼又入了夏。
期间方子晨和赵哥儿带着几个孩子回了趟涸洲看望谢肖宇。
他在四月里生了个小子,方子晨得了消息,立即催赵哥儿,说赶紧的回去,比自己夫郎生了还要着急。
赵哥儿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谢肖宇感情这么好了,毕竟这两人见面,十句话有八句是在掐。
结果到了涸洲,赵哥儿把孩子抱出来给他看,那孩子真不愧是谢肖宇的种,一生下来就胖得没眼看,沉甸甸的,瞧着是白白胖胖,头上毛发也旺盛些,没像之前滚滚蛋蛋长得那么刺激人。
他们得了消息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会孩子已经能睁开眼睛了,挺大的,看得见,起码不是一条缝。
方子晨瞅了一眼,长长的舒了口气,就让赵哥儿抱进去。
赵哥儿没动,意味不明的看他:“你在担心?”
方子晨左右看了看,几个孩子蹿屋里陪谢肖宇去了,黎艺盛也在屋里头,这会儿旁边没人。
方子晨小小声的说:“你知道的。”他眼神示意赵哥儿怀里的小宝宝:“我和他父亲是兄弟。”
赵哥儿看他:“所以?”
“这也算我半个儿子。”方子晨又往屋里看了一眼,压低了声:“要是跟他父亲一样,以后怕是难讨媳妇,毕竟像小胖子这种眼瞎的,也不是时时都有,要是娶不着媳妇,我能不担心?”
赵哥儿抿着嘴,都有点想笑:“你别胡说八道,让黎大哥听了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