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自从进入六月后,就天天的风雨无阻的往地里头跑,亲眼看着庄稼结出了谷子,密密麻麻的,挂满了稻穗。
瞧过去,黄灿灿的一片,满满一副丰收的景象。
村里人走哪里脸上都是挂着笑的,以前穷,过得辛苦,大家就总是为了柴米油盐去拌嘴,化肥没捣鼓出来的时候,偶尔的方子晨走村里,还能听见人夫妻拌嘴,说过不下去了,孩子又闹着吃肉了,投到咱家本就是苦了孩子,如今你还打他,是不是男人之类的,可过完年回来,再在村里逛,没人吵了。
日子眼看着要好起来了,心里都平和,吵干啥呢!有那功夫,还不如去地里头多看看,今年那庄稼长得美哦!
这会稻穗都黄透了,沉甸甸的要垂地上,可大家都舍不得割,想再等等,这会儿还能再长个十来天,可顾老等不急了,找了村长,让他先割一亩出来。
村上是晓得事儿的,没推辞,带着家人拿着镰刀就去开割了。
村里好些人都来帮其实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
然后晒干了,一过称
先头赵哥儿没追肥,就四百斤多一点点,这会儿直接五百二十多斤了。
是不是谷子没晒干?
没!真干了,再晒下去都要烧起来了。
是不是真割的一亩地?
那肯定的,全村人都看着呢!
这会称了七/八次,连称都换了两。
没错了,真真是五百二十多斤。
村里人个个的喜笑颜开。
后头这十来天还能长,那到时候应该能有五石八斗。
顾老呼吸都急促,喘息如牛,蹬蹬蹬的往后退,两眼一翻似乎要晕过去,方子晨未雨绸缪,先扶住人,往他人中按,疼得顾老眼泪都飙。
第二天,顾老几人来告辞,迫不及待的就要走了。
来时花了好几个月,因为大家都觉得是白跑一趟,因此一点难受都不愿忍,可这会儿得忍,必须得忍。
回去要是快了,能八月到京城,然后八月底能把化肥推出来,老百姓能在稻穗长出来前,追次肥
再然后,一亩没有四石,怎么的也比二石好啊!
短时间内不能大范围推广,可能惠利几处是几处。
这几人都是那廉洁且正直的好官,心头有百姓,不然也不会被夏景宏钦派过来,他如何能不晓得涸洲离京远,路途遥远又颠簸,这几人老了,要是不慎,可能这一躺是去了就回不来,可派旁人夏景宏不放心啊!就算他们来了,晓得化肥有用了,也不会像得顾老这般赶今年来不及明年再推广就行了嘛!何必累着自己,那些老百姓又不是他们啥子人,化肥不用也饿不死,不急不急。
顾老几人这会儿一腔热血,人好似一下年轻了几十岁,马车太慢了怎么办?把马牵来,老夫要聊发少年狂。
日夜兼程,赶急赶忙,一路到了京城,顾老几人被人抬进了皇宫。
夏景宏看他们胡子拉碴,瘦得皮包骨,奄奄一息,气出进少,直接吓了一大跳:“众位爱卿这是怎么了?是被方子晨那臭小子抢了从涸洲逃回来的吗?”
“没有,皇上,化肥,做化肥”
见此,夏景宏都不用问了。
这几个老东西,当初把他们喊御书房来,他说了化肥的事,想派他们去涸洲学学,这几老头子一直着笑,推辞来推辞去,话里话外不过是皇上糊涂了,方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十句有九句是在吹,而且这次这牛吹得这么大,一听就是假的,您怎么还信了呢!
这会儿夏景宏看着他们虚脱却神色依旧还激动的样,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
“皇上。”顾老疲累得好像都要断气了,嗓子哑得紧,似乎再说两句他就要两腿一蹬上西天,夏景宏道:“顾爱卿”你们先休息休息,有话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可顾老急他们啊:“皇上,方大人手上有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