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污蔑是没污蔑的,这人确实是无利不起早,竟是来他们书院推销来了,还带着儿子,看这父子俩配合得这般天衣无缝,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了啊!
甲子班的学子多数已经二十好几了,也有少部分块而立了,不过文学上是达者为先,方才对着方子晨是对夫子般的恭恭敬敬,现在再看人,是颇有些哭笑不得。
方子晨写完了字,对着众人说:“相逢即是缘,今儿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来,我给你们每人送一张纸,不要客气啊!”
众书生:“”
送礼就送一张纸,他们是想客气都客气不起来。
送完纸,方子晨领着乖仔走了,张院长要送他,方子晨摆摆手说不用。
可张院子礼数到位,还硬是把人送到了院门外,方子晨对这老头印象挺好,这会儿语重心长:
“张院长,不是每个人都能老夫聊发少年狂,这做事啊还是得量力而行,你以后还是悠着点吧!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别玩得太厉害了,这房事该节减就节减,不然马上风挂了,你做了鬼恐怕都要被人臊。”
“是滴是滴。”乖仔也跟着说:“老爷爷,不要给奶奶绑你多了,你看你手手都黑咯。”
张院长:“”
他手腕上有些青,是被他老伴绑的,先头领着方子晨逛书院的时候方子晨无意间瞧见,大吃一惊,问他怎么回事,张院长一说,方子晨脸色就耐人寻味了:
“张院长,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你一大把年纪了,还玩得这么变态!”
张院长有夜游症,以前年轻倒是无甚大碍,最多就是发作起来跑院子外头逛一圈,然后回来继续睡,不过今年倒春寒那会儿夜里他又跑了出来,那会守夜的下人打盹了没瞧见,台阶湿滑,他没注意,不慎摔到了台阶下,之后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后来怕人再跑出去出了事,每晚睡觉前他老伴都会给他手腕上绑上布绳,不过前儿他夜游症又发作了,挣扎间布条不小心越勒越紧,手腕上就青了些,结果这人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说他挺会玩啊。
张院长真是想给他一拳头。
这会儿见他走了,他儿子还在他旁边一蹦一跳的,两人面相光是瞧着就相当的温和无害,可一开口,真真是欠收拾的。
目送人回了马车上,他才领着几个夫子回了甲子班。
刚到外头,就看到大家没了往日的文人沉稳样,失了风度一样,面红耳赤的激烈的讨论着。
“这是何种字体?我竞是从未见过。”
“是啊!瞧着仿佛直立与纸上似的,当真神了。”
这什么字?怎么还能这般写呢?‘活着’的一样。
太神了,实在是太神了。
“怎么了?如此吵吵闹闹。”张院长出声。
“院长。”众人让开了一条路,竖立在纸上的苍劲有力的四个字直接映入眼帘天道酬勤。
张院长和身后几个夫子瞪大了眼,呼吸顿时粗重了。
方子晨写了个立体的,还有影子,可把众人看得震撼又惊叹不已。
“院长,您见多识广,可知晓这是何种字体?”
张院长目光不错,盯着字看了半响,长缓了一口气,摇着头吐了八个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慎重的把那纸拿起来,想收了回头让人裱起来挂书院大墙上,可刚触及那纸张,他就感觉出不对劲来了。
方才看着,这纸确实是比外头卖的宣纸白好些,但张院长没放心上。
字想要写得好,大多还得是看人,这得多练多学,跟用何种纸张有关系,但并不大,要是没那本事,用的纸即使镀了金,那也只是暴殄天物。
张院长刚觉得方子晨也就是吹的,可这会儿一上手,滑顺不粗糙,如此书写时笔尖能游走顺畅
“刚方大人送了你们纸?给我写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