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走,没有人给爹爹亲亲了,也没有人帮父亲吃肥肉了,锅锅也没有人陪着玩了。
哎!
他们不在,也不知道父亲和爹爹还有锅锅能不能习惯,实在是放心不下哟!
一切都安排妥当,有赵哥儿在,不需要操心,十一月中旬,天一蒙蒙亮方子晨带着儿子,领着禁卫军打马去了北安县。
昨儿温存了一夜,早上赵哥儿没起得来,林小侠在外头轻轻喊了一声,方子晨醒了,却是没有动,见赵哥儿睡得香,给他掖好被子,又借着窗外昏黄的晨光,定定的看了他半袖,眼神很专注,目光在他眉眼,鼻尖,寸寸划过。
“老爷,时辰已经到了,该准备出发了,您起了吗?”
“一会就来。”方子晨轻声回了句,见着赵哥儿没有动,又弯下腰亲了他一下,语气缱绻:“赵哥儿,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赵哥儿眼睫动了动,却是没有睁开。
方子晨没戳破他,只是又亲了他两下才下了床。
直到听见了关门声,直到外头静了好半响,小风才推门进来。
“赵叔。”
赵哥儿翻了个身背对他:“你方叔走了?”
他的声音不对,哑得不成样子,小风知道他定是哭了,他自己都舍不得方叔和乖仔走,何况赵叔:“嗯!”
以前人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方子晨和乖仔走了,赵哥儿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这几年他们都没有分开过,这打仗,也不是像先前科考,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回来,他不敢去送,他怕一个没忍住,会开口求方子晨留下来。
赵哥儿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小风坐在床边也没说话。
今儿难得出了个好太阳,大军集结完毕,方子晨直接领兵往吉洲去,大军一离开涸洲,路口立马被封锁了起来。
敌军有小队杀到后方来了,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涸洲来。
无数的箱子和投石车也跟随大队前往吉洲。
他前脚离开,赵哥儿立马派了人去外头‘置货’。
硝酸钾、雌黄粉等用的量大,涸洲已经供给不足了。
杨铭逸带着秦家军昼夜不停的做。
如今西北军比联军少,敌众我寡,想取胜,只能靠热武器。
吉洲接连失守,敌军小队摸到了后头来,到处的猖狂,原先方子晨以为吉洲知府已经跑了,不然吉洲乱起来,他怎么一封求救的书信都没收到。
若是涸洲如此,难民怎么安排,他定是要给旁边两洲去信,恳求他们接收一二。
虽然接收不接收的他管不了,但没去信,便是他的失职。
可他至今未收到来信,原以为吉洲知府跑路了,结果让秦六去查,好家伙,原来人是被砍了。
老大都不在了,下头可不得乱成一锅粥,路正仁是‘自身难保’,估计也是无暇顾及到后方的事儿。
敌军小队‘偷渡’到了后方来,方子晨回去时给路正仁去了信,路正仁即刻就让下头各县县令派兵出去剿了,可敌军逃得快,躲起来直接找不见人,而且,小地方的县衙里的衙役,多是直接从平民中招上来的,压根没多少身手。
两方猫抓老鼠一样。
先头敌军又冲到了村里,抓了四十多个俘虏,这会儿正被绑着押到了幸平县下。
“老头,你开不开门?”敌军小队长操着一口撇脚的大夏话,微微仰着头,同城墙上的唐县令说话:“不开?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子民残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