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这事儿不晓得怎么就传出去了,民间直说是秦老将军派人砍了孟如清的脑袋,虽然这事儿很快就被压了下来,但没有用,还是传出去了。
有人觉得孟如秀该,也有人觉得秦家到底是过了些。
当初查不出什么来,只以为孟如秀是被细作给威胁了,可若是李原通敌,那没准的便是他拿着儿子自导自演。
左相只要一这般想,就恨不得刮了李原的皮,但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只得安耐下来。
左相以前念着李志城年幼丧母,对他多有关照,可李志城大概是怨他‘袖手旁观’,有时候看向他的眼神,如狼一般,如此几年,李志城虽是学会掩饰了,可左相在朝中混了大半辈子,哪里看不出来,解释了也不听,以前想着孩子还小,不懂事,可大了还是这般,左相渐渐的也不爱喊他过府了。
“乖仔”
正说着,外头有人喊,乖仔一撩车帘,就见几皇子站在宫门口,乖仔立时冲下车,高兴得不行,激动问:“你们怎么来了?”
“想你咧。”四皇子说。
儿时好友,几年未见,好似并未生疏,几孩子在宫门口抱成了一团。
方子晨下了车略显纳闷:“不回家?”
“皇上召你进宫。”左相看他有些疑惑,道:“你一来他就懂了,先去见见皇上吧!”
方子晨眉头拧起来:“正巧的我也想见见他。”
李原犯了这么大的错,只降官,罚三年俸禄,皇上是不是被李家人收买了?
夏景宏就知道方子晨会气,早准备招了,见着人气冲冲的从外头来,砰的一声,一大金块搁在了御案上。
方子晨脚步一顿。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见了一块金条就走不动道的人了。
夏景宏见他不为所动,又把两块金条搁桌子上。
方子晨脚步又是一顿,声音硬邦邦的给他行礼:“微臣拜见皇上。”
“生气了?”夏景宏又在桌上搁了好几块金条:“上前来些,让朕好好看看你。”
方子晨走到了御案前,目光直勾勾看着那几块金条,要是以往,他指不定要扑上去了,反正是不要白不要,可这会儿,要了他便对不起跟他混的兄弟姐妹们,瞟了两下他就移开眼了。
夏景宏仔细看他几眼后笑了笑,和蔼道:“几年不见,你长大了。”
方子晨丝毫不客气,直接趴在御案上,闷闷道:“你为什么要放了李原?你这样寒了我的心,我不太高兴。”
“我知道。”夏景宏说:“上次收到你父亲来信,朕派人着手查了,李原确实有些问题,可他在朝中与好些官员交往甚深”
方子晨顿时明白了,凑过去:“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嗯!所以你忍忍,等真的证据确凿了,朕定是不会放过他,即使他真的没有和大朝大凉有勾结,他失职一事,也该是砍头的。”
不然,不说方子晨,怕是整个西北军都会觉得寒心。
方子晨点了点头,表示懂了,夏景宏看着他,微微笑道:“听说你在涸洲的时候,打着是我兄弟的名誉,占了好些便宜啊!”
方子晨噎了一下,眼神开始飘忽,确实是贪了好些地皮和公款,这会儿难免的有些心虚:“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为官最是清廉正直,大公无私,两袖清风了。”
夏景宏才不信他的邪:“我和你父亲才是兄弟,你算朕半个儿子了,别老想着占朕便宜。”
“可是我穷啊!皇上,臣这些年可谓是呕心沥血,任劳任怨的给你卖命,你不表示表示啊?”他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着。
夏景宏:“”
这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两在书房‘讨价还价’半天,乖仔则跟着几个皇子吹大炮,剿过匪,赶过狼,打过仗,传奇得很,几孩子在乖仔走后,就鲜少出宫了,就像笼里的鸟儿一样,虽是不缺吃喝,但到底是没什么自由,日子是重复无趣,这会儿听得双眼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