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玉听到反而觉得好笑。
边绍元就很庄重吗?
眼看着边绍元三言两语把两个年轻男佣打发走了,岐玉也没有阻止,他心不在焉走神了很久,过了半晌,才看向了边绍元。
边绍元瞥见他的眼神,问:“怎么?”
“你身上不痛吗。”
边绍元睨了眼他的一双脚,踩在棕黄的钩针地毯上,伶仃的脚踝,很细,很白……是他名字里的玉色。
他慢半拍说:“嗯,很疼。”
“看过医生了?”
“没有。”
“久病成良医,厉害。”
“嗯。”
“野狗在外面也是自己舔伤口?”
岐玉笑了。
“……”
在遇到岐玉之前,他的确算是一条野狗。
似乎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岐玉起身从他身旁走过,在桌上拿了一本书。
少年湿了的黑发有几缕黏在侧颈,黑白分明,大概是身体不舒服,他苍白得看起来像是病了一场。
边绍元心里一沉,又问了一遍他的身体状况,是否要叫医生,都被拒绝了。
“我经常折磨你,你为什么不生气?”
岐玉合上书,忽然问。
边绍元拿了一支烟,捏在手里,没有回答。
这种寂静,让他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岐玉就说他在路边的样子像是一只野狗。
换做旁人对他说这种话,边绍元早就一拳砸上去……但当时岐玉这样和他说笑,他反而心跳加速,热得后背淌汗,觉得今晚的天气热得诡异,像傻子一样反问“真的像吗”。
岐玉把书放回去了,回头睨他:“你怎么不吭声?”
“……”
“你身上的伤很痛吗?”
边绍元在说实话和往严重了说之间徘徊,岐玉已经走近了,仔细地从他的右脸往下看到胸腹,奇道:“除了脸上,好像没什么特别重的伤了,不过我在更衣室看到你这里有伤口?是被邝泉踢出来的吗?”
边绍元还未回答,岐玉就撩起他的衣角,往里探索伤口。
被摸到腹肌的刹那,边绍元心头突跳,忍无可忍地摁住了他的手。
岐玉的脾气很烂。
但他的手很软……也很冷。
“我……你放手!”边绍元猛地后退,又气喘着转移话题,“为什么不多穿一件?你的手很冷,快去穿。”
岐玉眨了眨眼:“你怎么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