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少年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碧绿的眼瞳像是两汪碧玺。

一定得怕人偶吗？

柳序沉思片刻，只得顺着他说：“其实，我很害怕人偶，所以才把你捧在手上。”

“啧……你知道怕就好。”

“嗯，人偶真可怕，”柳序继续装作恐惧的样子，点点头，“你是谁派来惩治我的吗？”

只是随口一问，但如果沿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大概是王都那些人吧，毕竟王都有不少贵族确实想杀了他，但那些家伙虽然野蛮，但也不至于下恐怖人偶……

迷你人偶挑眉说道：“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是长在庄园里的恶魔，名字是岐玉。”

他低了低头，小小白净的脸蛋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搭在男人手臂上，他的手很干净，指甲是椭圆粉红的。

“岐玉宝宝是想睡觉了？”

柳序莞尔。

“喂，现在是我在审问你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否则我的诅咒就要生效了。”

“什么要求？”

“我要你的灵魂。”

说完这句话，室内的气氛稍微沉默了些。男人静静地看着他，忽地抬手拂过了人偶柔和的脸颊。

他微微叹息：“为什么非得要我的灵魂？当年的莱尔伯爵，就是不愿意把灵魂给你，所以才离开了？”

“你不要过问以前的事，现在我看上了你的灵魂。”

“如果我不给你，你就要诅咒我了是吗？”

“是的。”

人偶一本正经地点头。

“你的诅咒有什么内容？”

“不告诉你。”岐玉有点不耐烦了，我怎么像个推销员一样？

他起身恶狠狠地踩了踩柳序的胸口，冷声说：“你根本不想给我灵魂是吧？你等着吧，你会后悔的。”

他不肯退步，说这话时语气也比刚才冷了很多。

柳序不由得坠入沉默。

但他沉默，是因为浮想联翩。

在他看来，岐玉并不那么像人偶……更像是一个美少年被等比例放小了，变成只有十五厘米厘米高的瓷人。

但不管岐玉究竟是什么，肯定不是人类了。

交出灵魂这种事，他怎么可能答应？

柳序开始好奇所谓的诅咒。

岐玉这时从他手臂跳了下去，他的身体大部分是陶瓷做的，关节中间链接着齿轮金属，跳下去时他跌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人偶很快踉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往前走了。

但他走路的动作显得很艰涩，像是关节的金属不太灵活了。

我走我走我走……

柳序旁观了半晌，诧异说：“宝宝，需要帮你更换一下齿轮吗？你走路看起来很费劲……”